两人用尉迟杰属下的身份进宫见太子，一路被盘查几次，好在禁宫的值守将士已经换成太子的护卫军，没有为难他们。

徐锦辰拜见皇太子后，将了解到的情况简单汇报。

太子对宫中的异动也有所察觉，道：“冠群候虽然被困在府上，但他在中都的势力不容小觑。宫内原本还有几个殿在建，因出事才停工，就算抓到有人偷运木材，他们只要一口咬定是运去别的殿，你也没办法。”

徐锦辰沉吟半晌，问：“倒塌现场没有派人围起来吗？冠群候的人总不能在守军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太子摇摇头：“废墟下压着不少宫女太监，救人要紧，所以蜀国公在第一时间调派了不少人去支援。”

“卑职去倒塌的现场看看。”

太子道：“恐怕不会有收获，宫里有冠群候的眼线，你往那边去，他们早就有所准备。”

“抓一个审问一番，就算问不出什么，至少诈一诈他们，只要对方紧张起来，势必露出破绽。”

卓若凝在一旁吃得饱饱的，顺便插个话：“你去抓呀，我给你配个汽水，就说是喝了说真话的药水，哈哈。”

太子惊讶道：“还有这种药水？”

卓若凝摆手道：“吓唬人的，演戏给他们看嘛。”

徐锦辰受到启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点头道：“可行，咱们分头行动，我去抓人，你配药水。”

卓若凝要配的汽水挺简单，就是把二氧化碳压入水中，再加点食用色素。二氧化碳在酿酒的地方容易弄到，太子安排人照她的要求去收集。

一会太监将卓渊请到太子的住处，卓若凝好长时间没见过祖父了，一见面如乳燕投林般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道：“祖父，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卓渊戴上眼镜打量她，又惊又喜道：“怎么是你这个小丫头，你二哥哥呢？”

“二哥哥在准备七夕的活动，您不愿意看到我吗？”

卓渊哈哈笑起来，摸着她的小脑袋道：“你是女娃娃，这种舟车劳顿的事情，自然要让你哥哥干。”

卓若凝傲娇扬头：“您别小看我，我可是身负使命，来协助查案子的。”

卓渊不以为然，乐呵呵的笑道：“恐怕是你调皮，求着皇上让你来玩的吧？”

卓若凝噘嘴哼哼，她这位祖父做起学问来，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外面发生什么大事都弄不清楚。

她说了一些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又说大舅娘一家被软禁，林氏挺担心。

卓渊为难道：“你林家舅舅的事，我知道，想救他恐怕不易啊。”

卓若凝不太在意，这回来，只要能抓到冠群候的把柄，皇上应该不会杀大舅舅。毕竟工部的官员都是有特殊技能的，培养读书人容易，培养有一技之长的读书人难。

享受了一会天伦之乐，徐锦辰抓了个小监工头回来，当着太子的面审问了一番，果然如他们所料，那人不承认是来偷换倒塌的梁架，只说是搭架子搜救废墟下压的宫女太监，话说的滴水不漏。

他们审得不紧不慢，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来，反正要钓的大鱼还在后面。

蜀国公果然听到消息很快进宫求见，卓若凝刚好调配了汽水端过来，向太子介绍道：“这水叫真话水，喝下去人就会打嗝，然后把假话吐出来，剩下的都是真话。”

蜀国公常年在中都，并不认识他们，以为真是尉迟杰带来的下属。他在一旁听得稀奇，摇头嘲讽道：“古往今来，就没听说有真话水这种东西，锦衣卫怎么也学这些歪门邪道，拿来糊弄太子。”

“没骗人，你看。”她把水端到蜀国公的眼前，杯盏里的水压入了大量二氧化碳，又加了红曲米调色，看上去像是汩汩冒气泡的新鲜血液，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