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猞岭中我是一无所有的,所幸现在还有一只手电筒,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嗟叹之际,我听见轰鸣的风声。
大脑迟滞了片刻,反馈了绝对的信息。
没错,那不是水声,而是风声。
一阵狂风袭来,飞沙走石,稍脆弱一点的小树被折断,我趴在地上,感到震惊不已。
仰面望去,天空仿佛被撕裂,我看见一架轰炸机从断裂的云层中俯冲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机枪狂扫。
“我日!”
简直难以置信,可能的话我真想把眼珠子抠出来洗一下。
有一排子弹就打在河里,情势紧迫,容不得我细想,一个侧翻,滚进了树丛里。
这里的植被十分茂密,想在地面上发现一个人并不容易。
靠在树上,我大口大口的喘气,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轰炸机?难道一名失足游客误入禁区,还得派飞机来轰炸?
我的情绪已经十分不稳定,忽然间想起了水中的那艘潜水艇,看那轰炸机的款式也十分老了,恐怕还是半个世纪前的装备,莫非时空错乱,一艘二战时消失的飞机又在今天出现了?
听来玄幻,倒也并非没有可能,曾有人在太平洋上看到过中世纪的海盗船,幽灵船之说也由来已久,只是今天遇到的是一架遨游天际的幽灵飞机而已。
唯物主义早已不足以支撑我的信念,只好借阿q精神来自我安慰一下。
话说回来,这里并不安全,我准备向森林深处前进,暂避锋芒。
人未动,飞机先动。
刚要起身,看见飞机一个俯冲,正好扎进前方的林中,倾倒一片树木,机翼被折断,嵌入地面,划出去几十米,留下一道极深的沟壑,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冒着硝烟。
我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这驾驶员尼玛蓝翔技校毕业的吧。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在确定了没有爆炸的危险后,我小心翼翼走过去,机首完全陷入地下,尾翼翘起,螺旋翼还在转动,令我十分疑惑的是,机身残骸上写得竟然是日文,莫不是那日军侵华时期的遗留?
算了,此时根本不能用常理去解释。
我找了一块石头,爬上驾驶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砸开了那还不算严重变形的舱门,我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为匪夷所思的一幅景象。
那是什么?
一双手,没错,一双手,暗红色的皮肤,满是褶皱,耷拉在一堆精密的仪器上,衔接处是一只肉瘤。
这是生物吗?
我的身体在颤抖,呼吸有些急促,总算经历过一些风浪,勉强冷静下来,想走过去确认一下那东西死了没有,那玩意陡然跳将起来,两只小手强有力的扒住了我的脸,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能感觉到有什么触手之类的东西往我嘴巴里钻,我急忙将脸上的东西拽了下来,砸向仪盘。
我这一下用的力气十分大,几乎将那玩意砸了个稀巴烂,褐色的液体溅的到处都是,我盯着那东西的尸体,惊魂未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驾驶舱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回想起飞机坠毁时升起的褐色烟雾,莫非这架飞机上载的是毒气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