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仿佛震惊到无以复加。假如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猞岭,为何我所见到的,竟然是那样一幅画面?
胡国维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继续道:“他从猞岭回来后,一言不发,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继续研究那些星相图。是以我的父亲终于忍不住,冲进他的房间试图将那些草图撕毁,一向温文尔雅的爷爷怒不可遏,狠狠地给了父亲一耳光,父亲跪在地上,半晌没有吭声。气氛凝固下来,沉默良久……”
:“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您又何苦作践自己?”
:“你不懂,你根本不会懂!”
:“有些事情看起来固然宏观,其实与我们毫无想关的,您一个人的想法,又能够代表什么?”
这一次,爷爷沉默了很久……一直到烛光暗淡下来,父亲的双腿冻僵,终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挥了挥手道:“烧吧,把它们都烧了,烧个干干净净,或许可以免去无妄之灾。”
“父亲冲上前去,将烛台推倒,所有的研究成果,在火光升起的那一刹那,付之一炬……”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因此而结束。不久后,爷爷被卷入到的大浪潮中去。那段时期,社会完全陷入混乱,我的爷爷也在阶级斗争中被批为反革命分子,我的父亲迫于无奈,只好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由于一大把年纪了还得被拉去批斗、戴高帽、游街示众,他本来就是注重脸面的人,那里禁得起这般侮辱,不久后便疯了。有不怀好意的人存心诬陷他,给他安什么罪名他都认,最终在街头被活活打死。”
“父亲哪里禁得起这般打击,当夜大病一场,不久后也去世了。那时的我还只有两岁,我娘受不了众人的风言冷语,带着年幼的我背井离乡,去了一个偏远的山村,生活下来。”
“谁知天意弄人,十岁那年我感染风寒,娘冒着皑皑大雪为我上山采药,不慎冻坏了双腿,从此便卧床不起,我们只能靠着村民们的施舍勉强度日。”
“诶……那么令堂如今还好吗?”
“已经在去年,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