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你看……”
然而陈教授并没有说完便被冯叔打断了话语,他站起身来,皱着眉头道些文字形态齐整,笔画简单,不像是大篆。当然,大篆也有很多种,主要分为金文和籀文,金文相对于籀文较为普及一些,如今出土的很多青铜器上的铭文都是用金文书写。大篆并不是一种统一的文字,而是对秦以前各国文字的统称。文字的发展就好像语言一样,随着地域文化的不同,发展出来的文字也不尽相同,各国文字形态各异,青铜鼎上所铸也许就是当年虞国的文字,放到今天,恐怕已经没人能够解答了。”
听冯叔这样一说,大家不禁倍感遗憾,本以为可以发现什么秘密,却未曾想是这样的结果。
陈教授看了冯叔一眼,神色有些疑惑,沉默片刻道于这座水晶宫,我得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推测,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一下。”
我们几人都表示洗耳恭听,冯叔的脸色则有些莫名的尴尬,一个人走开了去。
此时大家都未注意到他,陈教授对我们道内的铭文确实不是金文,但也保留了许多大篆的痕迹,我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勉强看懂一部分。而我断断续续看懂的一些,信息量十分杂乱,便是我自己,目前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此时不妨说出来给你们听一听。”
“昭平元年,虞王领兵攻打南越国,南越王请降,虞王不准。次年秋,攻陷南越都城,南越王逃至海边,被虞王派人抓回,斩首。……虞王听说南夷之地,有可以驱使山林猛兽为之作战的方法,深感好奇。……既得鬼蟾,乃召集方士,使魑术,以妇人为引,怀胎三月,舌从下体出,是为脐,不能食之,皆死。遂有形体,不能驱使,物伤其类,昭虞王令,一律坑杀……”
青铜鼎内的铭文,虽然简洁,蕴含的信息量却十分丰富,陈教授将他所理解的那部分,一共整理成了三段,说给了我们听,其实关键的事迹只有两件,其中也有一定的连贯性,只是乍听之下有些不知所谓。
我一时间无法理清思绪,心中却是莫名感慨万千。
下意识望向其他人,香香虽说是历史系出身,却也不是考虑问题的人,仅仅局限于书本知识罢了,杰伦更不用说,比陈教授的表情还要茫然。陈之涵在考虑历史遗留的问题上就比我们强很多,关于那些历史上的空白页,本来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若连基本的推测都没有,就更别提求证了。
不知不觉中,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香香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锁定了我,这使得我一时间十分尴尬。
仔细想了想道于刚才陈教授所说的那些,我得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目前已知的信息其实只有两件事,一是虞王领兵灭亡了南越国。二三两段在这里可以结合起来,应该就是虞王听说南越国人可以驱使猛兽作战,十分好奇。而这并不是鲜为人知的事情,早在千年前,便有古人的史籍中记载,南方的一些部族可以驱使猛兽为之作战。小说《三国演义》中,七擒孟获那一回,也有蛮王以猛兽作战一时击退蜀军的故事,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这种流传广泛的事迹,想来应该很难虚构。”
说到这里,大家都集中了精神,冯叔此刻也走过来旁听,我并没有在意,忽然间却又感觉有些不对劲,冯叔明明是研究古文字的学者,怎么陈教授都能看懂一部分的铭文他却一无所知?
我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他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寂阳,你接着说!”
“噢!”我回到现实中来,不好意思得看了看陈教授一眼,顿了顿,接着道>“关于第三部分,我认为是信息量最丰富、也是目前最重要的一部分,可以和第二部分承上启下来看,也就是虞王听闻南夷之地善驱虎之术,深感好奇,才发生了第三件事,这件事应该和鬼蟾的出现有关联,不过由于我们截取都是断篇,很难通顺得连接在一起作为一整件事来叙述。至于一些空白处,我们就暂且略过。”
“刚才陈教授已经尽了最大的可能,试图将原文描述出来,不过由于空白的地方太多,我只能将自己的假设连贯起来,相信更加容易理解一些。”
“虞王听说南夷之地,善驱虎狼之术,深感好奇,于是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奇怪的是,从这部分来看,南越国在交战中并没有使用到这种异术,此处略过,下面也许会有答案。”
“从接下来的‘既得鬼蟾‘来看,虞王发现了这种巨型蟾蜍,于是召集方士。这种情况下应该是表明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办,以至求于术士。至此就颇为玄幻了,如果不是我理解有误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们使用一种‘魑术‘,以妇人为引,将鬼蟾的精卵植入人的身体,怀胎三月时,很多妇人已经不能进食,难产而死,有极少数存活下来的,形态大致如下,鬼蟾的身体首先出来,但舌头依然作为脐带留在女人的下体,汲取养分,鬼蟾的身体由于特殊的基因,仍然会长成巨大,但舌头却年深日久与人长在了一起,无法分开,这种怪物具有强大的攻击性,却并不具备神智,不能驱使,多有伤人,于是虞王下令,一律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