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了,可以让别人的丈夫对你念念不忘。”
“别说没用的,如果你敢伤害若儿,我让你全家都跟着陪葬。”
小许一边在门外听着,一边在拍身上的灰,确定自己没那么狼狈了之后便抬手敲门。
开门的人刚好是妈妈,而小许在看到妈妈的时候直接扑进妈妈怀里。
“若儿,若儿你回来了,他把你带到哪里去了,你和妈妈说,妈妈帮你教训他。”
小许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父亲,然后摇摇头说:“妈妈,你给我买布丁和蛋糕了吗?”
“买了,都买了。”
“好…可是我没胃口,等思琪回来我们一起吃吧。”她说。
明明是强颜欢笑,可遇到她的笑眼,竟然变得格外真诚。
妈妈不想让她参与到他们夫妻之间已经没法解决的矛盾中来,在庆幸她毫发无损之后便让她回房间乖乖等着。
小许点头照做,倒腾小碎步回房间之前,撇了父亲一眼。
但在回到房间远离妈妈的视线后,小许趴在床上无声地大哭起来。
她反射弧很长,所以在遇到一件让她害怕的事情时,时间过去越久就越难以排解。
她自认聪明地在那次中隐瞒了一切没让妈妈操心,可这也让她困扰了很多年。
哭过之后,恐惧感更甚。
那天她始终没再出过房间,蛋糕没吃,布丁也没什么兴趣,就只想窝在被子里让安全感包裹自己。
之后的日子,她发现她再也不能直视黑暗了。
这个破旧的老小区楼道是没有声控灯的,早就已经坏了很多年也没人管。
平日里妈妈接她放学她都会蹦蹦跳跳的上台阶,也不用妈妈牵着。
可那天以后每一次进黑暗的楼道,她连呼吸都是屏住的。
过了一段时间,父亲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家里。
她和思琪从小到大都没有哭哭啼啼地找过爸爸,很快便接受了他人间蒸发的事实。
原本在房间里跟妹妹睡上下铺的小许,开始每天找借口和妹妹一起睡在上铺。
怕黑,连黑色都跟着讨厌了。
妈妈追问过好多次那天父亲带她去了什么的地方,那个白阿姨有没有为难她,她都淡淡一笑说没有,他们只是把她放在楼下玩了。
其实这么多年许思若都没有想通自己为什么一直帮父亲隐瞒这件事,直到现在都没有。
她只是一个人日复一日试图忘却对黑暗的恐惧却总是越陷越深。
但是每个人的生活里总会有一束光的,最近这些时候她觉得自己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真的勇敢了好多。
而这些无疑是因为有沈泽河,让她多年来一直抗拒的生日竟然平添的许多期待。
这份期待是因为他满满的爱意,也是因为他一点一滴的治愈。
让她不禁幻想,我快过生日了,沈泽河会以怎样的方式陪伴我呢。
于是期待盖过了烦躁,于是幸福盖过了恐惧,于是她,选择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