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在想起这句话的时候那一瞬间觉得头痛不已,脑海中仿佛有很多明明不曾见过却又感觉十分熟悉的画面闪过。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那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小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有带着血的长剑向我刺来,我被逼着后退但是身后却是万丈悬崖,等待我的是粉身碎骨。
记忆在这里就断了层,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因为我晕了过去,从石棺上坠落的时候我隐约还能听见师父等人惊慌的呼唤声。
这一觉感觉十分漫长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梦到一样,醒来后已经过了三天了,却觉得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仿佛又回到了刚来巴陵时候的那个小客栈,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睁眼看着屋顶发呆,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有二丫坐在我旁边无聊的抠脚。
见到我醒来了,二丫并没有表现的十分惊喜也没有立刻跑出去通知师父和小白,而是用一种今天午饭还不错的轻快语气对我说道:你醒了啊,我在这守得好无聊哎。
我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周围这的确是我们刚来时我们住的那个小客栈。只是,若是没有记错我们不是应该住在方清家里?难道一切只是我做的一个梦罢了吗?虽然我也很想将这一切当做一个梦,但是我知道不是的。
师父和小白呢?
二丫看着我虽然面有难色却并没有准备隐瞒我什么。
长生在牢里,小白去保护方清和方刘氏夫妇了。
什么?我怎么觉得睡了一觉起来世界就变了个样?这都哪跟哪?
后来在二丫的解释下我才知晓那一夜我突然的头痛昏迷从石棺上跌下后师父他们也无心再研究上面的玄机,全部围过来查看我是否有受到什么伤,一时间疏松了防备竟叫贼人偷偷潜了过来,若不是二丫反应快方清和方刘氏几乎没命。只是可惜的是还是叫那贼人给逃了。许是动静太大方清和方刘氏也醒了,方清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吓得又昏过去,只有方刘氏虽然脸上也带着惊恐可是更多的是心虚。暴怒下的师父也懒得走弯路直接逼供方刘氏问出了事情始末。
原来之前来刺杀他们夫妇二人的那个臭道士原本是刘家养的神棍,据说颇有几分本事深的刘家重视。当时方清受邀请参加刘家举办的一个诗会,在家中方刘氏对方清一见钟情,方刘氏是刘员外的老来子,虽然是个姑娘却也百般宠爱,自家闺女好不容易动一回春心做父亲的哪里有不满足的道理?可方清当时已经有婚约,女子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叫杜夕,便是那墓中被困的女子。各种威逼利诱却奈何两人却情比金坚始终拆散不了,可另一边又是爱女的痴心一片,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的刘员外心一横买凶杀人,还请那神魂洗了方清的记忆。如此,才成全了一段姻缘。
啧啧,这方清看着不过一介穷书生,皮相一般竟然能让方刘氏这么疯狂,真是看不出来啊,男色误人!只是,这跟我师父蹲牢房又有什么关系?
你可还记得方刘氏曾告诉你她对你有些眼熟?
下面的话二丫有些犹豫,似乎怕我有些承受不来,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不是眼熟,她的确是见过你的,且跟你还颇有些交集,甚至那杜夕的悲惨结局也有你的参与。刘家的神棍虽然杀了杜夕,洗了方清的记忆,但是墓里面的结界和被束缚的魂魄却是出自你的手笔方刘氏说当时杀了杜夕不够泄愤,正好神棍说有一个道行高深又天赋异禀的朋友来这,方刘氏便请他做了这些,而那个人就是你
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到那一刻自己脸上破碎的笑容,之前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了真,我找到了自己身世的线索,却又发现了从前的自己竟然是这样不堪的一个人,而这才是第一步,也许虽然真相慢慢揭开,我会知道自己还做过更多令人发指的事情,也许我就是一个十分恶劣的人,坏事做了太多才遭到报复身受重伤。
二丫拍了拍我的肩膀,似是安慰的说到:那个神棍能洗去别的记忆又与你有些交集,长生便想着是不是你三年前的受伤也与他有关,所以就追去了刘家。但是去的时候刘家已经满门被灭,他与那神棍前后不过差了一个多时辰,刘家一家近百口人便被血洗,据方刘氏指认,没有找到神棍的尸体,我们怀疑这件事是神棍所为,但是官府却不相信,长生是第一个发现惨案的人,又挟持方刘氏在先,嫌疑最大所以便被抓起来了。你放心,这个神棍我们一定会抓住他,从他身上查到你的过去也还长生一个清白。以及这件事不过是方刘氏片面之言,其中兴许有些误会,哪怕是真的那也是过去的你,现在的你已经重生,不必太过自责?
我惨然一笑,真的没有关系吗?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其实,你可以猜到的。那神棍突然对刘家下此狠手,应当是因为我吧。东窗事发,依他的本领完全可以逃得远远地,但是却冒了那么大的危险要先对留下下此毒手。也许我的身份太见不得光,所以他屠了这个刘家来以绝后患。不管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这近百条人命今日却是因为而死,不是么?
也许,他只是有其他不得见人的秘密在刘家人手中,所以才冒此危险与你无关呢?
你信吗?
二丫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说话。连她自己都不会信得话语又怎能安慰的了人?我只感觉从未有过的失落,也许刘员外平时作恶太多死不足惜,但是近百口人老幼妇孺定然有被无辜牵连的,还有我的师父,若不是因为我他又怎的会进入牢房这种污浊之地?
我能见到方刘氏吗?
虽然心里很难过,但是我知现在并非难过的时候。师父还因为我在牢里面,我又怎么能就这么一蹶不振?
虽然我的语气依旧低沉但是好歹没有自暴自弃,至少还有见人的,二丫也算是松了口气,不过看着我却面带难色。
也不是不能见,不过毕竟涉及到人命方刘氏又供认不韪,所以他们夫妻二人现在牢房。
所以,我也只能是见一面了吗?不过,能见总比不见得好,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二丫叹了口气没有太多犹豫,只嘱咐说起来尽快洗漱收拾一下,而她在楼下点了饭菜等我,毕竟我这昏迷的几天除了清水什么都没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