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连连点头,然后朝着前面的家庭使了个眼色,便离开有人推开门跑出去了。门推开的那一刻我瞧见外面果然还守着不少人,有拿棍棒的也有拿刀剑的,只是这等角色做一个恶仆仗势欺人姑且尚可,真的遇见手上有真功夫的江湖人士,大多都是不堪一击的。我将手中的剑收回入鞘,只是刘管事这次倒是乖了很多,即便没了宝剑的威胁,也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一双眼睛时不时带着点惧意瞟向我。其实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刘管事这样的人我没有多说话的,但是也不会随便草菅人命,拔剑也不过吓唬吓唬他罢了,若是他配合点我自然也不会真的伤他。
这赌坊的办事效率倒也过去的,至少不管是见管事的还是见背后的东家,我都没有等待太久。不多时便有人领了一个中年男子过来,相对于刘管事此男明显的有些发福,三十五六的模样确实一身横肉,脚步虚浮双眼带着血丝脸上的肉也有些水肿,一看就是平日里纵欲过度的模样。虽然身材上相差甚远,但是五官上若是细看,还是能看见少于孙伯的影子,想来这位便是这里的东家,孙伯的那个独子了。
我听说阁下有事找我?
他一来,刘管事便很自觉地站起来让了座,这人也是毫不客气的坐下,不管是举手投足还是语气神态中都很有主人家的自觉,原来看上去不过觉得是一个沉迷的脓包,如今听他说起话来倒还算有那么些许气场,当然这并不是夸他有多棒的能力,只是觉得他像极了书中写的那些不可一世的二世祖罢了。
在下风语,尚未请教老板大名?
其实孙伯好像提到过他的名字,不过只是唤他鸣儿,不知是否单字为鸣罢了。也许是被我的行为逗乐了,毕竟换做我是他也会觉得讽刺,口口声声的要找他,却到最后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鄙人孙付鸣,该问的小侠你也都问了,现在是否能告知您究竟所来为何事了吗?
只听得一声冷哼,不过他好歹还是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孙大老板应当是爽快人才对的,我也懒与你拐弯抹角,孙伯因为您赌场的原因遭市井流氓所害,您既为人子这后事方面想来是不需我这外人多言吧。
话音刚落,孙付鸣脸上原本还能勉强保持的笑意已经全然不在,替换上的是一种嫌弃和鄙夷,若不是知晓孙伯不会将这种事拿来开玩笑我定然是要怀疑这两人究竟是否是父子,这世间怎能会有这般关系的父子?我一直求而不得的亲情在有些严重居然是如此不被珍惜。心中莫名的便升起了一股恼怒,想要十分不讲道理的将面前的人给暴揍一顿。
少侠既然也说了你是外人那便也该明白此乃我们自家家事,我建议您还是少管为妙。
这一番话说的甚是不客气,就只差指着我的鼻子与我说不要多管闲事了,而我这个人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常年跟在恨长生身后,耳渲目染某些气场存心想学也能有那么几分相似,算是勉强能唬得住人吧。
可今日,这闲事我还偏偏管定了。孙付鸣,为人子的孝道我劝你自觉的去尽了,若是我动手逼你可能就没有现在这般好说话了。
说话间又状似不经意的掂了掂手中的千秋,那刘管事大概是对此还有些阴影,不动声色中又朝后退了一步。这孙付鸣能将六爻坊经营的这般有声有色的,也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草包,至少还是算会审视时渡的。见到情形不对,他倒也没有再与我多争执什么,而是站起身来准备带着我向外走。
既然小侠都如此说了,我岂不得跟你走一趟才是?
且不管他这话中有几分真心,但是想着他好歹愿意听我的,心中的厌恶便略微少了那么几分。快步上前从而忽视了他刻意落下的步伐,直到出了雅间的门,看见外面的家丁持着武器离我越来越近才惊觉到不对,转过头再看孙付鸣已经离我有一段距离了。心里没来由的有股焦躁,不是因为孙付鸣骗了我,而是生气自己竟然还是如此的不长记性,甚至会被这种人愚弄,算起来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吃亏了,我又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自然也是懒得再废话。能动手解决的事,没有必要瞎吵吵。
外面围着我的这些人大概是先前没有在屋子里见到千秋的出鞘速度,所以现在虽然看起来有些谨慎但也不算害怕。我本无意杀生,这些人可能算是恶仆,但是还不到命丧我剑下的地步,所以剑都不用出鞘,便将他们都收拾了一番,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脚下便倒了大片。不得不说这群人的身手比起狄庄养的那群人要差得多了,刀枪棍棒拿在手里也是瞎比划,抡了半天也没个实用的把式,我甚至怀疑自己赤手空拳也能将他们收拾了。
只是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没有孙付鸣和刘管事的身影,想必中途已经是偷跑了。原以为是一个聪明人,不过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么大一个赌场,除非是他们不想要,否则我随便闹点事出来,可就不是逃避能解决的问题了。只是,就凭着这番愚弄,等下抓住他们少不得是要给点罪于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