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六爻赌坊1(2 / 2)

魍魉之眼 凭伊问风语 1720 字 2020-11-15

前半句话我听得还觉得像模像样的,但是一听到后面才越是惊觉不对,这老爷子哪里是想要给我说故事,分明是想要套我的事才对啊,真是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

得了吧老爷子,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通透又哪里会天天眼巴巴的瞅着那赌场的大门,咱两啊,半斤八两罢了。不过呢,你要是真的好奇我的事情我也不是不能告诉您,但是这作为交换,孙伯您是不是也得告诉我您的故事呢?

其实我也不过随口一说,那些藏在心里的事情就如同孙伯说的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不愿意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之所以能这样笑着说出来不过是笃定了孙伯不会将他的故事同我做交换罢了。心理甚至还在想着若是等下气氛实在尴尬的情况下要怎样打着哈哈将这一茬给揭过去。可谁知孙伯的反应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烈,虽然说也沉默了一下,可总的来说也还算淡定。

唉,你小子也就是看着有点呆,肚子里的坏水也是不少得很,真想要知道我的事情直接问便是,又何必这么拐弯抹角?虽说都是陈年旧事,但也不是不能说。去,要真想听,去隔壁街的酒店里面打二十文的酒来,我们边喝边说。

对比着我刚才有些略显做作的模样,我倒是觉得孙伯此刻假装的豁达更是透着点沧桑,另一边也有些被他的爽快给吓到了,连忙摆着手说不必了,毕竟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其实并没有做好了向别人坦露的准备,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孙伯好像一眼就洞穿了我的想法,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虽然他年纪不小了但是手劲却完全不输年轻人,我忍不住龇牙看着孙伯,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他老人家了。然后就只见孙伯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我,道:你个臭小子,瞧你那副酸样,不就是不想让老头子我知道你那点破事吗?得了吧,你那点事儿你不愿意说我还不稀罕去听呢,赶紧滚。

心里的想法就那样被孙伯洞穿,我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略显尴尬的笑着跑开,一直到回了房间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以后都感觉还在喘气,心里暗骂着自己也太不争气了,怎么就对过去的那点破事这么放不下呢?其实,说就说吧,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嘛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真是没出息。越想越是生气,最后索性就拉着被子蒙了头想要睡去。

迷迷糊糊刚才有些睡意,却听得外面一阵吵闹。本不就是什么有名的医馆,也没有神医坐镇,对面还是那不太好惹的赌场,医馆的生意其实并不太好,一般天还没黑就没生意了,偶尔晚上孙伯会捡几个从赌场输了钱被狠揍一番扔出来的人涂一些跌打药水,却不知今日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还在后屋便听得出对方是多么的凶神恶煞,想着是不是对面赌场的在闹事牵连了这小医馆?

本想着置身事外,但是不停的翻身出卖了此刻我心中的不安,即便是捂着耳朵但是外面的喧嚣越却来越甚,到了最后我也没能放得下,匆匆披上衣服前去查看,结果却我大吃一惊还顺带有点慌乱,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闹事闹到医馆来的。带赌头的人是个赌徒,我约么是在半个月前见过他一次。当时他输了没钱,妄图在赌场偷窃被人逮住剁了一根手指头顺带折了两根骨头丢出来。当时大半夜的孙伯被惊醒,然后跑去将还在酣睡的我弄起来,两个人一起抬着他进的医馆。那男人在医馆待了两天,孙伯没有收一分钱医药费且还管了吃住,按理说正常人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不会恩将仇报才是,但是此刻那男人凶神恶煞砸铺子的模样却实在是有些狰狞。而其他几个人看起来便是有些眼生了,只是看衣着打扮应该都不是赌场的伙计才对。

孙伯被推倒地上,他们也没有收手,兀自对着他拳打脚踢,等我我匆忙将那几个汉子给推开的时候瞧见他已经浑身是血。一直以来即便我会那么点拳脚功夫这些还算过得去的身手,虽然有些人已经不愿多提可以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师父他们的庇佑下我真的很少与人动手,唯有两次伤人也是在自卫的情况下,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却叫我心生了浓浓的杀意。不用别人提醒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上那抹不去的戾气。好像这还是我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情绪。

和师父决裂了以后我虽然将千秋带走了,但是几乎没有用到,搬来了医馆以后更是将它压了箱底,方才匆匆忙忙出来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自然也不会将它带在身上,但即便如此,对付几个地痞流氓赤手空拳也是足够。一脚将正对着我的那人给踢翻在地,后退两步抄起身后的凳子,抡过去站着的四个人躺了三个。剩下的一个估计是被骇到了,完全没有了方才嚣张的气焰,看着我的眼神中也满是惊恐。顾忌到了孙伯的伤势,我也没有与他多做计较,送了一个滚字给他。那人见我不与他见识了,立马转身逃走,甚至没有顾忌一下还倒在地下的同伴。瞅了一眼那几个躺在地上难受呻吟的混混,料想着他们一时半会也掀不起其他风浪了,便去查看孙伯这边的情况。

我将孙伯小心翼翼的扶到床上躺着打了一盆清水,将头上的伤口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后便找了金疮药来速度包扎好又扒了他的外衣,也许是平时日子比较清苦又忙碌,孙伯十分清瘦,脱了外衣之后更觉得他手上好像都是骨头没有肉。这些人下手很重,孙伯的身上也有一些青紫,一块块的面积还不小,不过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伤着骨头好歹是松了口气,只是等我将他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以后孙伯也没有醒来。

之前的闹事的混混基本上也跑得差不多,剩了一个估计是被板凳抡的有点蒙,流了不少血还躺在地上。我检查了一下还有呼吸,便顺手也给他止了血上了药,然后摸出来一截绳子将他捆着丢在了一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孙伯也昏迷不醒,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情再去休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前守着孙伯。

也许的确是因为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明明也不算太严重的外伤,但是孙伯这一觉便是一直昏睡着没有醒。不过天亮时分,被我捆着的小混混倒是醒了。医馆的门破天荒的被关起,我拿着一把削水果的匕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逼问着他们来闹事的原因。大概是我之前的凶残形象对他留下了什么阴影,也不等我多说,他便一股脑的将所知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和想象中的逼问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都快将我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