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怎么来的,叫沅衣别吃。
他说,“不是血,是很脏的东西。”
比血要脏。
沅衣不懂,白修筠说不清,她也拎不完。
“不脏啊。”
她又扬了扬手,晃晃指尖。
“霁月的东西,怎么会脏呢。”
“霁月好干净的,霁月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
“我才是脏的。”
沅衣提到这件事情才会有些难为情。
白修筠第一次到这里,她头次挨着白修筠,被他的那句我不喜欢
“所以我每次挨着霁月之前,我都要去洗洗。”
说到这件事情,她忘记擦脸了,脸上还糊着粉树汁儿的浆,整张脸都黄的,一点也不白净,霁月肯定不喜欢。
她不提,男人也注意不到她的脸上抹了东西。
白修筠沉浸在她的话里,久久没回神。
他分不清小乞丐说这些居心何在,是为了之前把他惹毛的事情,想给他说好话,哄她还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白修筠知道一点,小乞丐说的这些话。
震到他的心里去了。
在他的心里开了一小块地方。
他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
很受用。
她的马屁把他拍爽了,白修筠在这一瞬间甚至觉得,沅衣之前做的事,也没什么好计较。
她还懵懂,心思也不坏。
“霁月。”
沅衣小脸洗的干净,没擦干,发鬓旁边湿漉漉的。
“霁月,我帮你擦干净。”
小乞丐还知道什么叫权宜之计,她前头把白修筠惹毛了,总要哄一哄,霁月先前看起来有些提防她。
如今好似没那么防备了。
看来她说好话,霁月还是听得进去的。
拍马屁这类的事情,沅衣常做,日前为了讨好那些权贵,食肆的跑堂,为了能讨到饭,什么好话都要说。
不仅要说,还要说到对方的心坎上。
哄得人高兴了,才能有饭吃。
于是乎,她更加卖力,拧了帕子,把白修筠身上的东西擦干净,擦得仔仔细细。
边擦边温声细语同白修筠说话,打听他的生辰八字。
“霁月,你是在几月生的呀。”
她擦身子,很有一套,温热的帕子配上她那双软绵绵的手,白修筠身心松懈,忘记了自己刚才说不要搭理沅衣的话,同她讲了自己的事。
“七月,是在七月生的。”
沅衣顺着他的话扯谎,“真巧呀霁月,我也是七月生的。”
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就是巧不巧全凭她一张嘴。
什么都给她说尽了。
白修筠不信,这小乞丐指不定在扯谎。
上一回,名讳的事情她便哄人了,这次说不准也是。
他故意考她问道,“姑娘是七月哪旬生的?”
旬有三,上中下。
如今沅衣想着也是,她只要把霁月哄高兴了,她再来第三回,霁月或许不会那么生气吧,或许还会顺着她。
只是没想到霁月竟然问了她。
沅衣一时接不上话,她生下来就没爹没娘,谁知道是几时生的。
和熙的爹娘说过,她的双亲早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也从没有过生辰。
如今问,不过是想要打听白修筠的事情,和他套近乎。
“霁月呢?霁月是七月几旬生的?”
沅衣不答反问,白修筠内心更加断定,这小乞丐藏头露尾,故弄玄虚。
她对自己没几句真话,却要他如实相告,简直狡诈,他也傻了,竟然把真实月岁真说给了她听。
早知道拿个假的糊弄便是。
白修筠想了想,与她说假道,“七月初生的。”
沅衣不疑有假,反而津津乐道,又将那根蘸过东西的手指头竖到他面前来问,“是七月的第一天吗?”
白修筠想到刚才,她说的好话,到嘴边的话滞留了一瞬。
停了好一会没回。
沅衣又追着问了一遍,“是七月初一吗?”
白修筠思绪回稳,目光从她的食指上挪开。
“是。”
是七月初一吗。
不是,他是七月尾生的,七月的最后一天,才是他的生辰。
沅衣不会怀疑,白修筠说的话,她深信不疑。
“七月初一,七月初一”
她吧嗒吧嗒在嘴里念了好些遍,怕忘记了。
又从火堆旁边抽出一截没烧完的木柴,用作笔在侧里边很少去的地方。
蹲着写白修筠的生辰。
沅衣不识字,握笔也不会。
五指全用捏着笔,生硬且歪歪扭扭在地上花了好几个记号,依稀数下来有七笔。
白修筠抬不起身子,不知道她写了什么。
他猜想,约莫是在写他的假生辰。
思及此,心中忽升起一丝内疚,他这么做是否有些不厚道。
不厚道这三个字才冒出来,立马被白修筠摒弃了,他想到沅衣对她做的事情,跨他两回。
用假名字糊弄他,这才是不厚道,他不过是骗了她一回。
话虽如此,白修筠面对沅衣那双眼睛的时候,他仍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虚。
两人心里都有小算盘,同等样的心虚,一时之间,话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沅衣藏在怀里的小瓷瓶被她捂得很热。
她往火里添了几根柴,扒扒火星子,火又燃起来了。
夜已深,外头霜重,透过破掉的窗花都看不见外头的景。
一夜谭深。
沅衣偏头,悄悄打听,“霁月,你困吗?”
白修筠本来是不困的,听到她说话,瞬间闭上眼睛。
“”
白修筠本来不打算睡,他对沅衣有防备。
谁知道呢,阖上眼,困意就来了。
加上之前折腾了许久,他本就气血不足,该多多休憩。
没遭住困,睡得比前两次都沉。
沅衣等了一会,想到待会要做的事情,她便心虚,激动,还有些期待,两回试磨早把她的胆子养肥了。
虽然害怕也有,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翼,她和霁月,即将有瓜葛。
沅衣学聪明了,她悄悄又喊白修筠两声,探得他呼吸平稳,心下雀跃不已。
生怕夜长梦多,背对着白修筠,将怀里的瓷瓶掏出来打开。
沅衣留了火,她给白修筠擦污润的时候,特地将他两侧都留出来了空。
方便她曲着足。
且只给他覆了一层薄褥子,打的主意是待会掀开,男人也不会有所察觉。
怕白修筠冷,沅衣又往火里添了柴,将火烧得很大。
火燃了好一会,庙内逐渐温暖,沅衣拉开裳带,落个精光,她这次比前次还要下得够本。
全褪了,不仅她自己全褪了。
连白修筠身上,盖着的薄褥子,任何都没留。
之前怕他受凉,沅衣还给他留了半截。
她想到花谨给她说的法子,伸手去瓷瓶里,掏出来大半的药,往地方口子抹去。
周围都抹了,里面也没放过。
花谨说不仅她要抹,霁月也要用,沅衣记着,她给白修筠的软肋也上了一点。
这药无色亦无味,稠得有些眼熟,想起来了,怎么和霁月身上,刚才她尝过的润色一样稠。
霁月身上的,也是有些粘,她擦了好久,才擦去。
顾不上这么多。
沅衣动作轻,和第二回一样,她对准口不想再试了,咬咬牙,拼了劲,学着花楼里的窑女。
直接往下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