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头一天晚上队长入了祂的梦，第二天祂来黑荆棘，好像也是这种感觉——表情平和举止优雅，但危险与非人的感觉挥之不去，看起来就很像那种作案之后不离开现场的变态狂。

想起黑荆棘，克莱恩嘴角的微笑扩大了几分，他勉强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这个老乡已经两万年不做人了，不要对祂的人类学和社交技能有什么期望，然后，愚者先生含笑道来了，需要我为他们介绍你吗？"

他在心里疯狂祈求老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不要在这种时候拆他的台。

科博特在愚者先生隐含期盼的眼神中略显矜持地点了点头，祂甚至一点也不在意暴露自己的真实面容，就这样没有半点掩饰地道谢你，愚者。"口吻也十分平和，比起塔罗会众人与克莱恩，祂这种语气所代表的是更加平等的关系，科博特说完后想了想，觉得克莱恩应该收到了祂的暗示。

愚者先生读空气技能点满，从容地高深莫测道后，这位就是‘高塔’先生，也是我的盟友。"

新鲜出炉的塔罗会成员略略颔首，那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终于从空气中褪去。早已脱离了观众状态的奥黛丽这才略微放松地吐了一口气，戴里克左看看右看看，警惕之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若有所思，而倒吊人阿尔杰，他已经皱着眉头开始思索了。

愚者先生的盟友，那么大概率和愚者先生处于同一个位格，刚才那种令人窒息，令人毛骨悚然的窥视感，很可能只是高序列不加限制的随意注视，还有那种诡异的能力……语言相关，但似乎每一个人听到的都不一样，"太阳"明显听懂了，但他只会巨人语，我听到的是鲁恩语，那么意味着………意味着………

阿尔杰不敢再想下去，他谦卑地垂下头颅，向那位位格未知的存在表示敬意。

那么，我们继续。"愚者温和的声线打破了瞬间的沉默。

………

聚会结束之后，塔罗会众人各自返回，克莱恩呆在灰雾之上等待献祭。

全程保持沉默的科博特此时突然开了口对罗塞尔很感兴趣？"

克莱恩点点头有传奇人生的另一位老乡，自称凯撒并且现在还在位，当皇帝当得风生水起，更巧的是还有日记流传在民间，我想收集应该也不是很奇怪吧。"

不奇怪，蒸汽教会搜罗了他一大堆东西，正在准备展览。"科博特道。

不是吧，罗塞尔不是还活着吗，现在办展览，蒸汽教会是有多恨他？"克莱恩地表情写满诧异。

科博特摇了摇头是的，蒸汽祂只是……"祂在寻找一个确切的形容词只是失去了大部分人性，而祂本来就不懂这些………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这句话是伯特利告诉我的。"说完，祂转头看向克莱恩为这件事，罗塞尔已经离开特里尔，离开因蒂斯，现在应该已经早就到了贝克兰德，你如果想见他，应该有机会。"

他平静地叙述着，看见克莱恩地眼睛里渐渐泛起了亮光。

还有别的事要告诉你，"科博特道一部分你离开这里之后不要想起，会有危险。"

克莱恩似乎早有预料…你说吧。"

关于我遗留在灰雾之上的一部分，和你真正的死因……即使在这里，你也不能得知全部真相，你需要更强大。"科博特平静道。

………

你的源质在源堡深处，需要克莱恩不断提升序列，逐渐掌控源堡，才能把它取出来？"伯特利问道。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门先生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变差了。他似乎是想要笑一笑，安抚看见他脸色的科博特，但又因突然涌起的情绪暂时无法控制自己脸部的肌肉，他顿了顿，抬头凝视仍然懵懂的科博特。

………真是绝妙的算计。"

把缄默之墙的一部分放在源堡深处，就是诡秘之主的后手之一，这个后手会引导出两种可能，并归于一个结果。两种可能的不同取决于有没有人干扰源堡投放的人选，如果没有干扰，那么克莱恩就会是一位落地天使，诡秘之主会直接在他体内苏醒，掌控源堡，然后以一部分源质为跳板，蚕食和吞噬科博特；如果存在干扰，需要源堡掌控权的科博特就会以各种方式推动人选序列的提升，到了最后，祂同样会取而代之，随后重复上一种可能最后的选择——然后，掌控着缄默之墙的存在，就会彻底消失。

伯特利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