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方正把圆圆抱进怀里。
圆圆把脑袋搁在方正肩膀上,放声嚎哭着:爸爸,爸爸。那一声声呼唤,仿佛世界上只有方正能保护她。
可怜兮兮的呼唤让方正的心都酥了:宝宝。他深刻地感受到女儿是前辈子情人的魔力。
至于老婆aaashaaash
他向卧室门口移了几步,望向客厅。苏悠乐坐在沙发角落,哭得稀里哗啦。
心疼!方正皱一下眉,又看看同样哭得稀里哗啦的圆圆。不愧是母女,哭泣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我们去找妈妈吧!方正抱着圆圆离开卧室。
可他刚走了两步,就被圆圆搂紧脖子:不要,不要。圆圆讨厌妈妈,不要妈妈。
方正生怕苏悠乐听见,捂住圆圆的嘴巴,急忙退回卧室。
你这样说,妈妈听见会伤心的。方正严肃地盯着圆圆,压低声音说。
圆圆好伤心,好生气。圆圆一边抽泣,一边揉眼睛。
手心手背都是肉。男人的世界除了亲妈和老婆同时落水,先救谁的难题。还有老婆和女儿同时哭,先安慰谁的难题。两个女人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无数只蚂蚁同时在噬咬他的身体。方正看看圆圆,又眺望卧室,想了想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表情严肃地抱着圆圆,走向卧室的飘窗台:圆圆伤心和生气。可妈妈更伤心,更生气。爸爸也好伤心,好生气。方正把圆圆放在飘窗台上,决定和圆圆好好谈谈。
圆圆愣了愣,伸出肉嘟嘟的小胳膊:抱抱,爸爸抱。
方正摇头,后退一步:爸爸等圆圆哭够了,冷静下来,再抱圆圆。
圆圆哭嚎着打滚耍赖:不蛮,要抱抱。
不行!爸爸伤心得抱不动你了。方正双手背在身后。
圆圆一边哭,一边从飘窗台爬下来,抱住方正大腿:爸爸、爸爸、爸爸她的小脸蛋在方正的牛仔裤上蹭来蹭去,眼泪和鼻涕也光荣地蹭在裤子上。
方正一边忍住抱起圆圆的冲动,一边感叹:母女啊,连哭泣的习惯都能遗传。老婆哭起来习惯用他的衣服擦眼泪和鼻涕。女儿哭起来习惯用裤子擦眼泪和鼻涕。方正幻想着苏悠乐靠着他胸膛哭,圆圆抱着他大腿哭的画面。
突然,腿部传来的刺疼,惊得方正尖叫。
圆圆,你属狗的吗?方正揉搓被圆圆咬伤的地方。幸亏圆圆是隔着裤子咬的,因此咬得不算疼。
爸爸不理我,坏。爸爸圆圆仰头看着方正,眼睛和鼻头红红的,鼻涕和眼泪糊满整张脸蛋。
我aaashaaash方正抬起手,想要挠头。
干嘛!苏悠乐猛地扑上前,抱住方正的胳膊,说好的,不能打女儿。
说完,苏悠乐蹲下,抱住圆圆:别怕,妈妈保护你。
妈妈。圆圆扑进苏悠乐怀里,放声嚎哭。
我没想打她。我就是方正挠头,理不出头绪,算了。我去拿碘伏,给你伤口消消毒。
圆圆像树袋熊似的挂在苏悠乐身上,不断地呼唤着苏悠乐。苏悠乐抱起圆圆,轻拍她的后背,冰封的心房快速融化,伤心和生气烟消云散。
方正拿着碘伏和棉签进来,看着躲在苏悠乐怀里抽泣的圆圆,又看看眼角还挂着泪的苏悠乐。
这场景不对啊!她们明明是一个是施暴者,一个是受害者。怎么才一会儿功夫,看上去倒像都是受害者,而他才是施暴者?
方正摇头叹气。管他的,反正他们母女和好了就行。谁叫一个是他前世的情人,一个是他今生的老婆。
方正揉揉刚才被圆圆咬伤的地方,笑眯眯地走向苏悠乐和圆圆:老婆,我帮你处理伤口。
苏悠乐想把圆圆暂时放在飘窗台上,可圆圆手脚并用攀爬在苏悠乐的身上不肯松手。苏悠乐无可奈何地叹气。
方正看向苏悠乐略微红肿的手腕:你坐在飘窗台上,把受伤的手递给我。
好办法。苏悠乐在方正的帮助下,靠坐在飘窗台上。而圆圆坐在苏悠乐的大腿上,脑袋埋在苏悠乐的怀里。
也是自己家的孩子,换成外面的人或者动物咬一口,非得去医院打破伤风和狂犬疫苗。方正捧起苏悠乐受伤的手,心疼地皱起眉头。
亲生的,有什么办法呢?苏悠乐没受伤的手搂住圆圆,我也想通了,就这样吧!她也吓得够呛。这不还在哭,连头的不愿意抬一下。
圆圆蹭蹭苏悠乐,似乎在回应她说的话。
或许在长牙,牙痒。方正拿着蘸了碘伏的棉签,可能有点疼。
虽然苏悠乐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碘伏浸入破皮的伤口那刻,她一样疼得咧嘴,猛地抽气。
妈妈。圆圆像小老鼠似的探出脑袋,看着苏悠乐的伤口,羞愧地缩缩脖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