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觉得,我们的婚姻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我可以以佣人的身份,又或是你说的,以一个护工的身份来护理孙阿姨,如果她不醒,我就一直在这里干到死,一年,十年,又或是二十年,但这并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有罪,而是我的善良告诉我,我不可以逃避,属于我的责任,哪怕是一丝丝一点点的责任。
墨亦禛,你恨我,我理解,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能理解,但这不是你折磨我的借口,以前,在林家,周美娟换着法的折磨我,我虽然伤痕累累,但我的心并不难过,因为她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甚至只是一个单纯的坏人她垂下的眼皮,再次掀起,望向了男人但是在你这里,我的心很难过,所以,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我是个人格健全的人,但在海城,我被逼着换肾,被逼着结婚,被逼着赎罪,我觉得我的人生观都坍塌了,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精神分裂,我觉得我都不正常了。
沈唯一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我不想再这么不正常下去,我想工作,我想正常的生活,哪怕是当佣人,也想当一个不时时刻刻被主人教训的佣人,而不是每时每刻提心吊胆。
沈唯一没有哭,或许是因为太委屈了,反而没有了眼泪,
她很激动,却条理清晰,这是她积攒了很久的话,如果不是他一再找她的麻烦,她想她还会憋在心里,继续忍下去
虽然,她不确定,这些话说出后,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她还是说了,
至于,结果,她等他的审判。
她没有想过,从周美娟那里死里逃生,却又进了虎口,而且还是
沈唯一笑了,笑自己的愚蠢,当初他拉着她去结婚,她为什么会同意,她以为他虽然不爱她了,但,好歹可以平淡的生活吧,
她尽力的去干力所能及的活,却总是被他嫌弃,
他说的还真的是一点都没错,
他与她结婚是为了更好的折磨她。
男人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她的难过,她的痛苦,他看在眼里,他不难受吗?他当然也难受,可是他更不想她用佣人的姿态来对待她,
他不想跟她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吗?
可是,她来就搬到了客卧,她从未想过与他共枕一室,这怪他吗?
他生气,他不停的找她的茬,不是因为他看不惯她,只是想找一个接近她的机会,找一个与她交流与她说话的机会,他错了吗?
他知道,昨天晚上,他那么说她,有些过分,可他嫉妒疯了,她难道看不出来,他是在吃醋吗?
墨亦禛不说话,沈唯一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漫无边际的沉默过后,她又开了口墨亦禛,我们还是离婚吧。
离婚?
男人墨色的眸子,忽的掀起,望进了女人的眼里你再说一遍?
沈唯一觉得这样的婚姻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我说,我们离婚吧,我会换一种方式来赎罪。
做梦。
他扔下手里的毛巾,出了卧室,径直下了楼。
沈唯一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紧紧的咬着唇,他到底有没有听她刚才那一通话啊,她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两个人明明根本无法和平的相处下去,干嘛不离婚。
或许这种关系对他来说是快感,对她而言真的就是折磨,为什么要把这种不正常的关系继续下去呢?
墨亦禛第一次破天荒的坐到了餐桌前,站在楼梯拐角的沈唯一,犹豫着要不要下去,
他不理她,吃着已经冷掉的面包和凉掉的牛奶,
蓝管家要给他热一下,他拒绝了。
他吃的很快,几口就起了身,蓝管家递给他外套,他就出了门。
弯身坐进车里,
他松了松领带,她竟然敢跟他提离婚。
不管当初是用了哪种方式,他好不容易跟她结了婚,怎么可能跟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