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几个人瞬间鸦雀无声。
几乎没有人敢直视封宴廷的眼睛。
场面僵持住。
封宴廷眸光冷然扫过全场,却是直接站了起来。
长腿迈开朝几人靠近,身上冷然的气息逼仄过去,仿佛压榨着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底下瑟瑟发抖的一群人里,终于有人扛不住小小声开了口。
是姑姑
封宴廷手里握着的东西啪的一下摔在地上,人立刻朝门外走去。
哥,你等等我们,你不能现在走啊。
几人一口一个哥哥叫嚷着,想拦下人,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敢有动作。
他们再清楚不过,这封家上上下下,说到底最不能惹的人就是这位。
而封宴廷已经垮出了老宅大门。
门口有老人颤颤巍巍追了过来,冒着细雨叫他的名字,宴廷,等等!
婉儿的情况你也清楚,她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自救,你何不干脆成全她。
成全?
封宴廷狠狠甩上门,凌厉的眸光在细雨中让人格外害怕。
叔公说的简单!过去二十年来我都可以成全,要宝宝几年如一日供养着她我也应了!但这不是她得寸进尺的理由!
他反手上车,只留下一道冷冽的嗓音,叔公知道要怎么处理,再有下次所有隐瞒的人,一律去中南三年!
宴廷!
中南是战乱区,封家这一辈有了一个封宴廷,其他人仿佛没了压力,都是娇滴滴的纨绔子弟。
真要都把人送到中南区,别说三年,就是三个月也就残了!
而封宴廷已经上了车,黑色汽车消失在黑夜里。
陆典典带着宝宝离开了蓝色城堡。
她甚至不敢直接去公寓,想来那个地址封婉该是有的。
所以,他们在朝歌。
顾熠北看着面前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再看看她虚白的脸色,不由得头大,怎么着,离家出走吗?
他指着旁边可怜巴巴的小团子,还带着个小的?
陆典典胡乱清洗了一下伤口,眼都不曾抬一下。
来的路上太着急车子碰到了,小团子腿上都撞了好大一块淤青,而她则更惨一些。
好啦宝宝,不要一直苦着脸,擦了药膏明天就会好的。
陆典典没搭理旁边的顾熠北,而是低声安抚着小团子。
后者似是吓到了,一直窝在她怀里,脑袋低垂着埋在陆典典肩上,从进来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
顾熠北看着这一幕越发觉得不对劲,宝宝这反应可不像是离家出走?
一点兴奋的情绪都看不出来。
不行,我打电话给我哥。他越想越担心,这女人就是个祸水,要是出点什么事,封老大非杀了他不可。
可眼下封宴廷根本联系不上,顾熠北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陆典典却没搭理他那些心思,只抱着宝宝哄了一会,径直吩咐,我要一个房间,普通房间。
嗯?不住封老大的套房吗?
朝歌有他预留的房间,其余人不会入住。
陆典典拒绝了,直接抱着宝宝起身,就对面那间吧,以你朋友的名义开,别登记我的名字。
她交代了一句,抱着宝宝就走。
小家伙大约吓的不轻,哪怕到现在了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陆典典开好了房间,把他放到床上,又用温暖的毛毯将人包裹起来之后,才强迫他抬起头,宝宝,是不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