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周小姐递上拜帖,欲见小姐一面,小姐,你看?
一早,用罢早膳,雾盈便拿着一张帖子,送到徐繁缕的跟前。
周家?哪个周家?徐繁缕一脸疑惑,百思不得其解,接过拜帖,打开一看,柳体小书,落款周宓,却是陌生至极。
雾盈见徐繁缕一脸茫然模样,连提醒道,是大理寺卿周家,周小姐让奴婢转告,可还记得周宸宇,那是她兄长。
周宸宇?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徐繁缕再一细想,猛然忆起,徐茂行曾提及过,回京之难,便是周宸宇替她请的苏太医。
雾盈,将周小姐请到正堂,我这边过去。虽不知周宓因何而来,但周家于自己有恩,不管如何,都不能怠慢。
是,小姐!雾盈听出徐繁缕重视,自是半点也不敢耽搁,出门去请周宓。
陵游。待雾盈出门之后,徐繁缕轻唤一声。
在!虽未见陵游其人,可听得陵游声音,徐繁缕便觉心安不少,她并未打算和陵游说些什么,单纯便是叫唤一声,便往正堂而去。
让哑婆备好茶水,便见雾盈领着主仆三人,进到屋来,一身缎地绣花百蝶裙,姿容上佳,神色淡然,巧笑颜兮,想来便是周宓周小姐了。
周宓,见过徐小姐。
周小姐,令兄于我有救命之恩,一直未曾登门道谢,如今竟让小姐上门拜访,实在抱歉。徐繁缕面带歉意,这确实是自己有欠考虑了。
徐小姐,客气了!周宓落坐,目光瞟向徐繁缕,因兄长缘故,她对徐繁缕遭遇自是有所耳闻,她本以为徐繁缕遭此大劫,定于府上一蹶不振,这才未曾于各色官家宴席之上露面。
今日一见,才知传闻有异,虽身形似柔弱了些,但并无半分颓然之态,不免让周宓有些刮目相看。
今日乃受兄长所托,让我将此信转交徐小姐。
周宓未有寒暄之语,直接奔入正题,从袖中掏出一叠好的信件,交由雾盈。
这是?徐繁缕伸手接过,打开,一眼瞟下,却是脸色巨变,她猛然瞟向周宓,急切问道,这是何时来的消息?
两天前得来的消息,但滨州距汴京路程遥远,消息传来时,在路上已耽搁近十日光景,如今情形,只怕比信中更为严峻。来时,周宸宇已将要转达徐繁缕之事,说与周宓,所以对徐繁缕之问,周宓自是对答如常。
徐繁缕闻言,再度低头,一目十行,将信中内容,尽数印入脑海,信中所言,滨南之疫,扩势汹汹,虽有太医在滨南掌控,但当地官政恐疫情蔓延,将染症之人,尽数圈禁于滨南一县之中,而表姐历清川及苏栖迟,亦在其县。
令兄有何打算?此消息可传向历府?徐繁缕沉吟一下,面上慌乱尽退,事已至此,寻求解决之道,方为上策。
兄长思虑再三,恐将军夫人担惊受怕,未曾将此事告知历府,知小姐与历小姐关系甚好,这才遣我来向小姐传信,至于兄长,已决定前往滨南。所以,这便是她冒昧拜访徐府的缘由。
甚好!免舅母忧心,此事便不必告诉舅母。徐繁缕松了口气,虽回京后未曾相见,但舅母性弱,身旁唯表姐相伴,若知表姐如今处境,定无法承受。
周小姐,可知令兄何时出发?
巳时三刻便走,徐小姐,可有话需托付兄长。来时,兄长已准备妥当,只等她归府,便即刻赶往滨南。
巳时三刻,东城门外,准时相侯,我与令兄,一并前往滨南。徐繁缕一口言断,当即起身送客,周小姐,事关紧急,不便留你,还请周小姐将我的意思,全数转达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