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此话何解?陵游心生不解,却也知此非寻常,急奔至徐繁缕身侧,望向苏栖迟,面上罕见的带着一丝急切。
鼠疫乃传染之疫症,若无伤口,与症者相处,小心应对,自是不会沾染,可若有伤口,出现于疫症之内,十之,无法避免。苏栖迟没有半点隐瞒,将自己所知,尽数托出,说完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愧色向徐繁缕行了一礼。
徐小姐,都是在下一时疏忽,未能将注意事项告知小姐,小姐恐不能离开此地,以免将疫症带出,传染至其他地方,实在是抱歉至极。
繁儿!顷刻间,面色阴沉到了几点,他看着徐繁缕犹在滴血的血,顷刻间,已有了决定。
他一把抽出手上佩剑,就往自己手上割去。
就在众人皆未反应过来之际,徐繁缕却是伸手,一把握住了剑身,瞟向陵游,面有无奈,你这作甚?
我陪你!陵游惟恐手中剑伤了徐繁缕,不敢擅动半分。他目光灼灼望着徐繁缕,若是她染上疫症,那他便陪她一道便是。
我没事,你莫不是忘了棱山之时,我与你的圣果!徐繁缕面带无奈,试图解释。
她所食用的白果,能治愈一切伤病,鼠疫也归于病症一类,如今,白果的药效已全部散于她百骸之中,她想试试,自己的血液,可能让历清川有好转的机会。
到不曾想,会让众人如此心焦。
陵游恍然,心中大定,他先前身上所中暗毒,尽被圣药所解,让其免手毒药控制,想来此药不假,倒是自己冒失了。
陵游心中微赫,小心将徐繁缕手从剑上拿开,见其未因此受伤,这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历清川听得云里雾里,只此事关徐繁缕,历清川不得不问,繁儿,这是何意?
表姐,你未曾发现,我与汴京时,有何不同吗?徐繁缕声音清脆,完全已之前得沙哑之状,她又退后走了几步,步履平稳,丝毫未见跛态。
被徐繁缕一提,历清川这才注意到这番细节,顿时眼前一亮,喜色蔓延。
你都好了?栖迟,快,快与繁儿把脉。
苏栖迟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上前把住徐繁缕脉搏,脉搏平稳有力,全然无半丝脾弱之症,至于去年遇袭所遗留后症,也尽数泯灭。
苏栖迟对上历清川满是希翼的目光,猛的点头,徐小姐已是大安,再无半丝隐患。
这,这实在太好了!历清川喜极而泣,全然忘了自身境地,自从她从苏栖迟处得知徐繁缕所遗之症后,她便无一日安心过,如今徐繁缕大好,她自是满心欢喜。
表姐,我偶然得遇一圣药,这才得以痊愈,虽不知效用可还在,表姐姑且试上一试。
徐繁缕并未多说,她将装了半盏鲜血的茶盅递到历清川嘴边。
历清川一愣,盅内鲜红血色,似有甘甜沁香,全然无其所识血液之腥锈之息,她抬头看了徐繁缕一眼,见其眼带希翼望向自己。
却是轻柔一笑,未再问半句,伸手扶着徐繁缕手,将盅内鲜血尽数饮下,待将茶盅挪开,便见苏栖迟已端了杯清茶于一侧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