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交易,徐峻棋若是不答应,也没什么,她也可以另寻他法,只是麻烦了些。
只是,于爹爹之事,于徐家之事,她终究想要找个借口,让自己能够放下,放下对徐家的芥蒂。
徐峻棋被徐繁缕一梗,脸色笑意顿是凝固,他沉着目光望着徐繁缕,徐繁缕半分不畏,于之对视。
徐峻棋脸上渐涌几分愧色,随即化为重重叹息,祖父对不住你。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选择错了,是他的不听,不问,不理,这才导致了一个女娃,还未出阁,便需得在生死之间,垂垂挣扎,百般谋算,却又不敢借助徐家半分力量。
徐繁缕却是未应徐峻棋之话,而是扭头朝陵游招了招手,随即又笑道,祖父,既然昨夜之事,你已应允,择日不如今日,您老且帮我辨辨!
陵游闻言,却是伸手自早已准备妥当得包袱内,将账本拿出,递到了徐峻棋跟前。
徐峻棋接过账本,于手中翻开翻开,面色却是凝重了起来,而越翻到最后,却是翻得越快。
翻到最后,还剩几页,徐峻棋却是看也不看,直接将账本盖上,扫得凑上前来,欲窥个究竟的徐锦文,满鼻子灰。
不必看了!此账上一系,皆是柳国舅一脉,柳贵妃如今在宫中圣眷正浓,外戚一脉,也因此水涨船高,繁姐儿,你与之为敌,可要三思啊!
徐峻棋满心震撼,如此倒也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非要至尘安于死地了。
柳贵妃?徐繁缕疑惑,她于汴京时间并不长,对内帷之事,自然也是知之甚少,柳贵妃何人,徐繁缕当真是一点都不知晓。
徐峻棋略一沉思,便知徐繁缕不解为何,为其解释道,繁姐儿当是认得安婉琰安公主,柳贵妃便是安公主母妃。
倒还真是冤家路窄!徐繁缕恍然大悟,不由自主的撇了陵游一眼,轻笑一句。
她和安婉琰的梁子原本就结得大了,想来柳贵妃也是恨她入骨,如今倒也好了,倒也不需得多另一仇家了,也是省了她很多事。
既然,我已知晓这幕后之人,那也不需得留在徐府之中了。徐繁缕上前,自徐峻棋手里抽出账本,拍到徐锦文怀中,然后蹲身向徐峻棋行礼。
二叔,霏烟姐成婚之日,以免看了堵心,我便不来庆贺了,这便是我给你贺礼,二叔可得好好看看。
是是是!二叔抱着账本,有喜又惊,忙是点头应承,徐峻棋当下直接瞪了徐锦文一眼,随即望向徐繁缕,不赞同道,徐府是你家,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住家里,打算住到哪里?
祖父,世间从无十全十美,想要得到一些东西,便必定会失去一些东西,我权衡一下,比起二叔一家,还是我离开比较好。
徐繁缕想到清楚明白,徐峻棋也懂这个理,只能叹口气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