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守门的下人眼尖的看见徐茂行疾驰而来,虽疑惑其为何这般早便已是折返,可下意识却已经堆着笑,弓着身子出了侧门,只待徐茂行打马一停,便欲凑上去,讨个吉祥。
呶马还未停住,徐茂行抱着徐繁缕已然跃下马车,对于躬身凑上挡住其去路的下人,想也不想,便是一脚飞踹,将其踢落于地,脚下不停,进入二门,穿过花屏,正见莺歌领着李大夫从庆和居出来,心下一喜,急上前唤道:李大夫,快来看看二妹。
李大夫乃是徐家的家医,刚为庄氏请完平安脉出来,见徐茂行模样,当下不敢耽搁,侧身让徐茂行进入庆和居,让其将徐繁缕至于庄氏平常小歇的长榻之上,这才探手徐繁缕的脉搏。
于此,徐茂行也算是歇了一口气,环顾四周,不见庄氏身影,想来应该小歇去了,徐茂行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庆幸,若是被祖母知晓,繁姐儿遭此劫难,岂不心疼死。
李大夫自徐繁缕手腕处移开,拂了拂山羊胡子,眉头深锁,向徐茂行问讯道:二小姐这是如何所致?
李大夫这一皱,倒是将徐茂行还未放回原处的心,再次提溜到嗓子眼上,他看了一眼垂收立在一旁的莺歌,有些迟疑的回答道:于飞天阁三楼坠下所致。
啊唔!莺歌猛的抬头,惊叫出声,却又醒悟,自捂自嘴,再度低头,轻挪至角落,尽量降低存在感。
还请放心,繁姐儿恰好被人接住,并未伤及骨头,只是繁姐儿体弱,我有些不放心。徐茂行有些尴尬的解释,不知是对李大夫,还是莺歌。
原来如此,二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其自身身体嬴弱又惊吓过度而昏睡过去了,并无其他,待会我开剂安神汤,让二小姐服下便可。二小姐之伤,除孙太医常常过府请脉之余,皆是由他照看,所以对于二小姐的脉象,自是了然于心,虽脉息混乱了些,但较之于前,并无恶化迹象。
李大夫看了看徐茂行模样,又瞟了一眼里屋,轻声放低了一度,我会让药童煎好,送入雍园。
多谢!徐茂行心中一松,繁姐儿之事,自无小事可言,但这至少给了一些缓冲的时间,让他来思量该如何向祖母呈说此事,也不至于让祖母太多伤怀。
李大夫向徐茂行拱了拱手,匆匆出了庆和居,而屋角处的莺歌偷偷抬头,果见徐茂行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急忙摆摆手,低声解释道:大公子放心,既然二小姐并无大碍,奴婢保证不会告诉老夫人的。
无需你多嘴,待繁姐儿醒后,此事我自会给祖母一个解释。徐茂行只留下轻飘飘一句,抱起徐繁缕直往雍园而去。
屋内,莺歌满脸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少爷满脸严肃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楼侍:飞天阁内二三楼安排伺候权贵世家的婢女侍从
户部尚书:从一品
北隅:地处西陲边境,与北域外族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