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徐霏烟想要,我给她便是,只是,她自己接不接得主,拿不拿得稳,那便是她自己得的事了。
徐繁缕发自肺腑,可徐茂行听在耳里,却是越发歉疚,将茶盅搁下,伸手掏出一个荷包,起身塞进了徐繁缕的怀里,抱歉,是我二房对不住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替霏烟赔罪。
话说完,是怕徐繁缕不收一样,徐茂行转依他起啊身竟落荒而逃。
徐繁缕看着微敞的门户,再看看的手里荷包,沉吟片刻,将荷包打开,露出里面一沓叠放整齐的银票,银票面值不高,但数量不少,加起来恐也有近千两银子,想来应是这些年徐茂行的所有的积蓄了。
二房欠我的,又何止于此。一声低叹,徐繁缕看着荷包却又有些愣神,门口脚步声起,却让徐繁缕将这一刻涌上的复杂尽数压下,她抬眼看了一下雾盈,将银钱塞回荷包之中,敛于袖袋之中。
如今她正是缺钱之际,自然也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雾盈,替我送大哥回前院。
雾盈一愣,她来时,徐茂行已出得院子,这个时候,雾盈看了徐繁缕一眼,却是一转身,追了徐茂行而去。
申时五刻,庆和居内。
徐繁缕被莺歌领到帘内,抬眼便见徐峻棋和庄氏共坐上首,显然是特意侯她而来。
孙儿见过祖父,祖母。
我可怜的繁姐儿,呜呜庄氏一见徐繁缕,眼眶顿红,她起身上前两步,将徐繁缕揽在怀中,未语先泣。
祖母,孙儿无碍。祖母不必如此。徐繁缕平眼直往徐峻棋,见徐峻棋脸上并无悲喜之色,她伸手将庄氏推离几步,掏出手绢,将庄氏脸色的泪痕印去。
夫人,且坐下说话。徐峻棋适时开口,庄氏窘然一笑,后退几步,坐回上首,望向徐峻棋。
今日梁家到访之事,繁姐儿应有所耳闻,梁家望与你退亲,改定霏烟,此事我与你祖母已允梁家,自此你和梁家再无瓜葛,你可会怨?徐峻棋望向徐繁缕,一子一顿慢慢诉来。
婚姻大事,媒妁之约,父母之言,孙儿双亲不在,自由祖父祖母做主,且梁家生出此事,孙儿断断不愿再入梁家,祖父退亲,孙儿感激不尽。徐繁缕于下首,恭敬跪下,俯首一拜,这才应话。
起来吧!徐峻棋招招手,示意徐繁缕起身,你能明此理,自是大善,幸你与梁家亲事,汴京所知者不多,为免损你闺誉,我与你祖母商议,不宜声张,所只交还庚帖,退还信物,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谢祖父周全。徐繁缕起身道谢。
此事梁家自知理亏再先,这便是梁家与你的补偿,还有此物乃当年你爹娘定亲之事交于梁家的信物,你一并收着吧!徐峻棋自桌案上拿起一沓银票,银票上乃是一水翠玉佩,一并递给徐繁缕。
徐繁缕自无推辞之理,一并接了过来,却听得徐峻棋话语声再起。
霏烟的婚事,定在十月初八,我已交代于她,成亲之前不必再出现于你面前。
是!徐繁缕下意识里抬头,望向徐峻棋,徐霏烟十月成亲,那十月之前,徐家二房定会回京,二房归府,她又该以何心情面对二叔一家,徐繁缕一时间心神险些失守,恍惚应道。
只是之后,徐峻棋和庄氏再行言语,徐繁缕却是一句都未曾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