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师尊……黑发童颜……”人家鹤发童颜,这位……怎么看上去,也是二十七八,与她前世里年纪相仿……虽然这一世,她占了老大便宜,才十六七岁的模样。
“夫人可有想好,若入了歧黄山学医,便至少五年……”骆师尊淡淡应声,倒是直接明了道:“届时……夫人大好年华,恐是要蹉跎……”
“骆师尊前来,也是惜才!”陈锦玉稳了稳方才惊讶的心神,恢复正常,道:“如此一问,便不怕我生了悔意?”
“夫人若悔!我便当无缘!”骆师尊再次开口,仿佛无甚可影响到他,尽管他能亲自前来,其实对陈锦玉是充满了好奇与爱惜之情,但他依旧很是寡淡道。
好吧!
无论什么年头,谁更想“要”谁便是略输一筹!
虽然陈锦玉觉得骆师尊更希望收她这么一个天才入门,但其实她也是极其珍视此等机会的不是吗!?
故尔,她只能无奈,率先表明自己的意图道:“山中岁月过得极快,师尊能葆得年华,想必我师从师尊,也能沾些光,届时无非二十一二,人生大把美好岁月救死扶伤,也是一种境界与清明!”
好在骆师尊不是那等坐地起价,见人低头便要得寸进尺之人,相反,如果陈锦玉再端着,以骆师尊的脾性,定然转身就走,届时真是得不偿失。
如此坦率真诚,倒也是让骆师尊对她极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道:“你已为人妇,长久不在夫家,该当如何,我不会问,也不必问。”
“既如此决定,定然处理妥当。”陈锦玉明白骆师尊之意,当即表明自己的决心与接下来会将自己的私事处理干净,道。
“五年仅为学成,若要行医,还当五年!”骆师尊沉着冷静的眉眼,一派清正与满意,他虽初觉她乃是医术医技方面不可多得的上佳美玉籽料,但也须出言提醒她,让她莫要生了轻忽自得之心,道。
“师尊所言,当慬记在心!”陈锦玉谦虚的应下,笑道:“师尊不问我,为何懂得先前信中所提医术医技?”
一边笑着说,一边紧紧的盯着骆师尊,她心里备下了一堆如何应付骆师尊疑惑的话,此时用不上,倒不如主动问起,若是他忘了问,她便提一提,索性开始就把此话给圆了。
却不想,骆师尊突然间笑了,虽然清浅,仅为微微弯唇,且稍纵即逝,但面部缓和不少,声音也如清泉一般,道:“各人缘法,不愿言语便不必寻假拖之辞!何必!?”
陈锦玉顿时被噎在原地。
原来,他能料到她会说谎呀!
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笑的有些尴尬,心想:“师尊……师尊素来说话都如此直接的吗?”
两人对话几乎没有废话。
句句直指实际。
没多久,便定下之后章程,骆师尊道:“我先至它处寻些稀缺药材,六月初八来此,届时先礼行从简,你可先拜我为师。待之后,到了歧黄山,再行拜师大典。”
“师尊素来重礼,怎会在此收夫人为徒!?”柳珠惊讶道。
骆师尊直接眼锋一扫,柳珠虽不明所以,但她畏惧师尊之威,当即委屈巴巴的闭嘴。
但陈锦玉当即更能明了,也更加肯定,这骆师尊对自己,那也是怕煮熟的鸭子后悔而飞了!
心情大好,陈锦玉返回府邸,开始酝酿接下来该当如何。
这一酝酿,还未及几日,才消停了些的皇帝陛下,又要搞活动了,此次,是到山寺里为国祈福。
皇帝此举,却意想不到的,得到了朝臣一致的同意。
“陛下此举,众人赞同,皆在陛下之意,而不在陛下之行。”姜振摇着扇子,之于他而言,到了五月,虽不至于夏季酷热,但展露潇洒的扇子,便可以有用武之地,于是他在谢奕书房,跪坐左首,一边摇扇一边发表他的看法,道。
“如今皇子六岁,陛下一直耽于自身喜好,如今消停一阵,活动又起,恐是思虑到朝臣不满,这才有此一行。只是,这佛寺倒是成了遮掩藉口。”谢奕心中,皇帝与他同岁,当年他邀请其至府上,闹出芙贵妃一出,皇帝不靠谱的名声本就在外,那一出之后,谢奕更是待他只有君臣之责,无敬佩之心,他道。
“子俨兄,不是贤弟多言。”姜振实在看不上谢奕这一点,道:“如今明人不打暗语,即使你待芙贵妃有依恋之心、倾慕之意、报恩之由,也不能因她而枷锁其身,何况君臣之间,若你再不收敛,恐怕总有一日会有灾祸。”
“依恋?倾慕?”谢奕突然间有些模糊了这两个词所含之意,以往他感触极深,可今时今日,他尽然觉得,唯有报恩两字,才让他起了一番争斗之心,前两个……仿佛开始起了怀疑之心。
他之前之于芙贵妃,到底是依恋倾慕多些,还是因着报恩引发的少年单纯的愿望与喜爱。
真是枉费他活到二十二余之龄,男女之间的感受,倒是显得笨拙知之甚少。
“你……可是心中有了嫂夫人的身姿倩影?”姜振很是敏锐,他感觉到了谢奕的犹豫与踌躇,不由心底起了一些期翼,上前附耳想要给他一些启发与引导道:“少年慕艾,虽迟了些,终是到了正途,总是好的。”
谢奕看着咫尺的姜振一张清晰大脸,面无表情的斜睨着他,道:“离我远些!我浑身不自在。”
姜振不满的嗤了一声,老实归到原来的席位,返回原来的跪坐之姿,摇着扇子道:“我无龙阳之好,对你不会有何臆想,方才一试,也知你与我同,故尔无甚可忧!我心甚慰!甚慰!”
谢奕不理他胡言乱语。
姜振瞧他又默然不语恢复静思,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总归上无长者教导,素来也洁身自好,如此,若得一白首无异心之人倒也罢,偏偏栽在了一个极有心机的女子身上。真是凭由他几头牛车也拉不回来。只希望老天快些开眼!让蒙了他心的猪油快些散了去。
哎!一声长叹,姜振往一旁一歪,如往常一样,静谧之中打起了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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