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阁堪称当代的集酒楼剧院于一身大型的娱乐场所。
问了谢奕后,陈锦玉才知晓,其实这福安阁真正的幕后大老板是哪个,迄今也是令人不确定,只晓得一般的皇家贵族宴请皆以来此处为荣。平日里有人故意借着闹事探听虚实,基本也是无功而返。闹得狠的,后来不是被自家长辈禁足便是被拔了自家生意的根基。于是,渐渐的,便也消停了。
望了望谢奕的侧脸,陈锦玉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道:“如此,大都督也不曾好奇?”
“天子脚下,能人异士多矣!每每都要碰上一碰,我这是嫌沙场上挣来的军功太少?”谢奕本不欲与她多言,但这些时日的相处,倒也让他渐渐与她熟络些许,言语间也放松一些,他斜眼觑她道。
陈锦玉呵呵一笑,没想到谢奕倒也是坦白。人嘛!知其长处与短处,便能看清形势。看来谢奕虽有刚毅一面,却也圆滑世故与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英雄之气,不争朝夕,识时务为俊杰!”顺口拍着马屁,其实说的也是乱七八糟,词不达意,陈锦玉一边说一边眼睛四处观赏着。
谢奕再次无言的斜睨她,似是牙缝里憋出一句话道:“干卿底事!?”
其实他想说这福安阁到底由谁执掌,他知道与不知,与他或她有何关系,她又怎知他不晓得。可在她面前说干我底事,显得极为不妥。最后脱口的便是这四个字。
言下之意很清楚,便是关你屁事!
陈锦玉也不生气,何况这公众场合,谢奕一张严肃脸是招牌,她若板下脸,岂不让周边的人看笑话,以为他们夫妇不愉快,到时候成为笑柄的可不就是她这个低门小户高攀都督府的夫人吗!?
于是她得体的笑着,走过去,伸出手直接在谢奕的胳膊上,掩着衣袖遮掩下狠狠一掐,道:“夫君所言极对。”
极对两字之时,谢奕浑身一僵,脸部也是一抽。
他转过头来,眼神冷冷的瞥向陈锦玉,面对她笑的极为娇俏的面容,谢奕只能咽下脱口而出的指责,黑着脸,看了一眼越来越多的人落座与不远处皇家队伍渐渐临近,他往一旁席位上示意道:“夫人上座。”
陈锦玉点了点头,在众人以为他们夫妻和睦的感知下,她落了座。
坐下之后,更能四处好好欣赏,观其建筑之恢弘及奢华,若放进现代一些设备,恐怕也是能争上一席之地的。
陈锦玉暗自啧啧赞叹了一番后,心想着在天子脚下还能混的如此地步,应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赞叹之后,便也不多想,与谢奕两人各自饮着酒水与吃着茶点。
之后,烟花燃起。
谢奕陪着她起身,众初来休憩之地到了烟花燃放观摩之地,那儿是福安阁专门修建的足有六层楼阁高,五层与六层各九个席位,半开放式的半圆形,正中间第六层的主位,瞧着更宽畅,且往下第五层的主位也是空置的,不用说也晓得那位置是当今皇上的。
而谢都督则是第五层的,左边第三席位,也算是离中间主位较近,观赏角度不错,还能就近保护皇帝陛下。
烟花秀很不错,陈锦玉现代看多了的,也不由自主的发自内心的点赞。
只是看到一半多些,便有一个内侍前来相请,谢奕便言有要事离开。
陈锦玉也不在乎,她也猜到谢奕也无心思陪着自己,于是便继续自己管自己闲适。
但坏就坏在,她想放松,凤阳郡主却不肯罢休!
谢奕这才前脚刚走,后脚凤阳郡主总算突破重围,冲上了五层各都督的观摩区,当没见到谢奕后,凤阳郡主也不客气的将火直接撒到陈锦玉处道:“世间竟有如此为妇,夫君在何处皆不知,离下堂也不远矣!”
此时,陈锦玉正吃着一旁几个翠轮番递上的零嘴,一粒花生糖酥也正在双唇之间,闻言,她将花生粮酥用舌头卷进口中,牙齿咬的嘎嘣脆,吃的还挺香的,然后悠哉游哉的回道:“你若有那本事,尽可大胆行事!我便在此候着便是。”
“你!你!”凤阳郡主没想到陈锦玉如此厚颜,顿时火气更甚,道:“你如此……如此不将夫君放在眼里……”
“夫君?何人夫君?”陈锦玉一挑眉,觉得凤阳郡主言辞有些不妥的好笑,道:“郡主口中,我之夫君应称之为都督大人!郡主未嫁之身,还是稍加留意些才好!”
凤阳郡主没料到陈锦玉尽然如此口舌伶俐。倒真是小瞧了!
她当即敛了敛怒色,深吸口气道:“既谢夫人知晓身份那是最好,见了本郡主为何不行礼?”
陈锦玉用手巾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点心屑,随后一脸虚弱的伸出左手,右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似要人搀扶,才可起身的模样。
凤阳郡主见陈锦玉起身,便觉得她是乖乖就范,不由有些得意的抬起下巴,等着她向自己行礼。
只是,当陈锦玉扶着一旁的翠鸣,刚向着凤阳郡主的方向挪步过来之时,便见她突然双眼一翻,伴随着翠鸣高亢的惊呼,以及另外几个翠快速跟进的呼叫与忙乱,陈锦玉晕倒在地。
凤阳郡主懵圈了。
左右观摩台上的贵妇,也注意到这边的一些喧嚣,纷纷侧目。
其实吏部尚书夫人顾赵氏就坐在陈锦玉的右边,而她的身旁正巧坐着的便是上京有名的明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