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把坡地的方向指给穆轻清看,穆轻清顺着望过去,那片坡地根本没有热泉涌出,只偶尔冒出几个水泡。
现在还没有到海底热泉喷发出来的时候,这也就说明了地壳裂开的程度不够。
穆轻清快速的思考着,“还好,能冒出水泡说明地壳处于薄弱的状态,只要多施加一些外力,就能把它‘凿开’,一旦岩浆涌出,我们就成功了。”
秋叶问:“怎么把地壳‘凿开’?”
穆轻清回道:“需要借力,借用鱼雷的力量,不过”
“不过什么?”莫栗问。
“不过需要一个诱饵,引诱程深将鱼雷正好投到那片坡地上。”
这个方法很危险,作为诱饵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不下心就会被划伤,这种划伤可不是一般的皮肉伤,而是直接割在了脉搏上。
莫栗往前一步,“我来吧。”
“不行,你留下,我去。”秋叶不同意,想要拦下莫栗。
“你是我的姑姑,我是晚辈,理应我去。”莫栗没有退让。
而且她是蓝呤的女儿,怎么可以退缩。
穆轻清虽然心里不舍,但她没有说什么,拉住了莫栗的手,轻轻的握了一下,交代了句,“小心些,我等你回来。”
莫栗在穆轻清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她的指尖轻抚了下穆轻清的小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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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竟然让她们跑掉了。”程深气极,通讯设备不知怎的中断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既然抓不住了,那不如全都摧毁,程深正准备朝海沟里投鱼雷的时候,屏幕里突然出现了一抹紫色。
难道是刚才的那条人鱼回来了?
程深仔细分辨了一下,眼前的这条人鱼虽然和刚刚的那条很像,但却又不太一样,这条人鱼的鱼尾不单单是紫色,好像有一层银纱覆盖上去了似的,格外的好看。
等他看到那条人鱼的脸,忽然惊觉,“是那个跟在穆轻清身边的人!”
听到穆轻清的名字,顾毓心里一紧,刚刚出现的那个小男孩,还有眼前的人鱼穆轻清不会也在这里吧?
顾毓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之前糊涂过,但现在不能再犯错了,他的双手被程深捆扎在了一旁的铁杠上,必须先把绳子弄开。
打火机还在口袋里,趁着程深注意力都在屏幕上,他吃力的伸向口袋,把打火机拿了出来,按下了开关,火苗窜了出来,因为看不见背后手放偏了,没烧到绳子反而烧到了他的手腕。
顾毓咬紧牙关,没发出任何声音,调整位置,直到火苗能烧到绳子。
屏幕里那条银紫色鱼尾的人鱼停留了片刻,就游走了,程深立刻发动潜艇追了上去,这次绝对要抓住她。
看到身后的潜艇跟了上来,莫栗开始朝坡地游去,没游出多久,忽然感觉到身后异常的海水流动,她本能的朝旁边一闪,余光中看到那是一个闪着寒光的铁钩,刚才她堪堪躲了过去,要是再慢一秒,那铁钩上就得染上她的血了。
还不等她喘息片刻,又一个铁钩射了过来,莫栗加快了游速,灵活的左右闪躲。
她凭着对海水流速的感知,躲过了一个又一个铁钩,那些铁钩一个接一个射了过来,莫栗如同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一个不下心就会丧命。
到了,快到了,莫栗朝着坡地冲刺,把潜艇引到这里,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需要些火力,这些铁钩是不够的,她的体力和潜艇比是有限的,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莫栗一边闪躲着铁钩,一边大声的挑衅,“就这几根铁丝就想抓到我?做你的白日梦吧!”
在此之前,穆轻清给她讲过一个典故,三国演义里,张飞为了解救和吕布苦战的公孙瓒,他对着吕布大喊三姓家奴,激怒了吕布,吕布转而去追张飞,公孙瓒因此获救,想要激怒一个人,必须要戳其痛处。
“你这个私生子,小人,杂种,只会这些伎俩了吗?”
莫栗的话成功的激怒了程深,他最听不得的就是“私生子”,“杂种”这些字眼,这些字眼就像是揭开了他一直遮掩的伤疤,又在上面撒盐,他瞬间恨红了眼,“你这条畜生,给我死吧!!!”
他按下了投放鱼雷的按钮,朝着莫栗丢了过去。
“轰——”,一声巨响,鱼雷在坡地上炸开。
莫栗所在的位置正是坡地,而潜艇也在坡地的上方,她吃力地避开了鱼雷,可因为先前躲避铁钩消耗了不好,在鱼雷炸开的瞬间还是被波及到了,气浪将她狠狠的掀翻在了岩壁上,被炸开的碎石打在了她的身上,鱼尾刮掉了大片的鳞片,身上被划开了许多细碎的伤口。
坡地受到鱼雷的冲击,裂缝又裂开了几分,热泉从中涌出,可还是没有看到丝毫的岩浆,一颗鱼雷还是不够。
莫栗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但现在放弃就会功亏一篑,她撇去嘴边的血,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激怒程深,“狗杂种,这就停了,继续啊!”
程深疯了一样狠狠的锤在按钮上,又投下了一颗鱼雷。
莫栗因为受伤,速度慢了不少,被鱼雷炸开的外壳击中,有的刺穿了过去,有的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胸腹鱼尾里。
这次她躲的慢了,气浪狠狠的击打在了她的身上,摩擦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莫栗浑身的气血翻涌,强忍不住,呕了一口血。
那块坡地已经露出了红光,岩浆在下面翻滚,有些溢了出来,溢出来的岩浆在深海低温的作用下,表面迅速冷却,就如同挤牙膏一般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