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顾念相处了这么久的感情，而是因为这件事的分量太重，承载着整个人鱼族的生死。

她揣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穆轻清，说：“你说你除了关于反抗压物质的研究其他的都记得？”

穆轻清坐在凳子上，肯定的回道：“是这样。”

“哈，那可真是太巧了吧？”秋叶哧笑一声，明显不信，其他的都记得，偏偏把这个给忘，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穆轻清嘴巴张合了几下，却没再辩解什么，因为她拿不出什么能让人信服的证据，或者说她才是最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人。

而且这事确实很巧，按照秋叶说的，如果她真的是这种物质的研究者，怎么偏偏她一研究出来就登上了新闻，不是她泄露出去的还能是谁？

这种百口莫辩的滋味实在是似曾相识，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懦弱，可现在却一句话也辩驳不出。

她没再说话，其他人也没再说话，就连小白也是一脸的严肃。

穆轻清的后颈传来阵阵疼痛，但她咬住了嘴唇，吞下想要呼痛的声音，相比起人鱼族整个族群的安危，她这点痛在此时显得微不足道。

她脸上的汗珠两个汇合成了一个，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下巴，最后滴落到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吧嗒声，不过在沉默的空气中格外的响。

莫栗抽出纸巾，帮穆轻清擦了擦汗，将她手中的x光片抽出来递给了秋叶，“姑姑，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秋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了过来，毕竟现在也没什么证据证明这事是穆轻清干的，姑且就看在莫栗的态度上暂且相信她。

秋叶拿着x光片认真的看了起来，虽然她对骨科不精通，但也是知道一些的。

“确实没问题。”秋叶也得出了相同的答案。

莫栗的手轻轻的抚上了穆轻清的后颈，“真的没什么问题？”

秋叶回道：“是啊，看起来很正常。”

莫栗的手在穆轻清的后颈上一部分轻抚，最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她的眼神微动，“绝对有问题。”

就在这里。

很早之前她就隐约的感受到过，不过那时候因为她和穆轻清的结合度还没有那么高，再加上她表达的意思不太对惹了穆轻清生气，注意力一转，也就把这点给忽略了。

现在她和穆轻清已经相处了比较久的时间，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穆轻清身上的味道，除了她们两个的还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个味道是不属于她们两个的，是冰冷而陌生的。

和穆轻清脖子上戴着的银项链很像，本应是体外的东西，现在却藏在了穆轻清的后颈之中，散发出来的味道是冰冷的，是排斥的。

x光片拍不出来，但她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得到，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

“姑姑”，莫栗的微眯着眼睛，吐出了几个字，让穆轻清听的毛骨悚然——

“准备好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