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定儿来至,周琏将他上下一看。见他有些神气不宁,便指着桌上血迹,问道:“这是那里来的血?”定儿道:“小的不知道。”话虽是这样说,看他的面色,大是更变。周琏虽是个二十一二岁人,他心上颇有点识见,就知是他弄的鬼。对着众人不好究问,普行骂了几句“不小心门户”的话,随即着众人出去,自己到墙下看了一遍,低头在地下详验。只见有三四点新红淋淋漓漓,到院门前。看门楼上的血迹,到有两三处。
用手将门儿关闭,只见中间门缝有一指多宽,内外皆可傍视。
周琏道:“是了!我的行景必定被小厮们从门缝内看破,昨日回家,便假装我的招牌。若将蕙娘骗奸了,我真正就气死。”
又想:“那晚是与他说的明明白白,他断不肯四五更鼓到夹道中等我。且这桌上、地等处血迹,必是受了伤回来。适才看定儿气色较素日大变,这奴才平日是个细心人,这事有一百二十分是他无疑了。常言道:机事不密则害成。又言:先发者制人。
我须预为之地方可。这便打死他也无益,将来徒结深仇。”说罢,瞪着两只眼,想了一会,连连摇头道:“这事比不得别事,大则性命相关,是一刻姑容不得的。”又想了一会,笑道:“我有道理了。”
到第三天早起,从家中到书房,将众人叫来,吩咐道:“本府道台、府台皆与老爷相好,刻下三月将尽,一转眼便立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