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榕正在偏殿处理每日都会堆积起来的宗卷,空阔无声的寝殿中,魔后带人擅闯而入,她的眼睛似乎在搜寻什么,几乎只是一眼便锁定到了一只蹦蹦跳跳的小绒球上。
她微眯起美艳的双眸,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冰冷的表情让人判断不出她生气的程度,但墨婉婉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雪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事,就被魔后命人提着耳朵抓了起来,转眼便被带到了主人所在的偏殿。
认真阅览宗卷的笙榕听到小雪呼救的声音,握笔的手一顿,过了半晌,他又极为淡定地书写起来,卷宗上的一笔一画工整端正,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乱了没乱。
他沉声问:来做什么,没看见我正忙吗。
没人知道方才他停笔的几秒想了多少,只见他说完抬起头,把目光平淡地放到奴仆提着小雪独耳的那只手上。小雪圆滚滚的身体只往下沉,感觉这只耳朵也要被揪没了,看得人焦心。
他似是辨出了奴仆是给谁办事的,收起目光,张口不紧不慢道:母后要我怎么做。
魔后冷眉微挑,反问:你很喜欢它?竟把它偷偷养在了自己的殿中,还记得母后与你说过什么?
许是出于对自己亲身母亲的了解,笙榕眸子里闪过一瞬慌乱之色,哪怕他掩饰的极快,这丝慌乱依旧落在了魔后的眼中,让她一张肃穆到不容置疑的面容上难得浮出一抹阴险的冷笑。
他表现得异常冷静,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了三个字:不喜欢。
魔后回首睇了一眼那只独耳兔,眸子里淬了毒一般,只会给人带来深深的恐惧。
她再俯视书桌前的笙榕,眼神恶毒,语气阴冷:把它杀了。
好似光如此无法给出足够的动机,魔后便随心指了当时为笙榕磨墨的侍婢,那侍婢看上去比笙榕的年龄还要小上许多,娇嫩得很,魔后却满不在乎,只寒声道:你不杀它,本尊就杀了她。
笙榕的身形冰住了一瞬,看得墨婉婉心疼,这么小的男孩就要从最心爱的玩伴和活生生的人命中做出抉择,这是怎样一位狠心的母亲!
这一段画面定格了许久,侍婢一直垂着脑袋不敢作声,但见男孩迟迟不选她,才惶恐地跪伏到书桌前的空地,不断地嗑头求他,硬是把娇嫩的皮肤磕出了血。
求少尊主救奴婢一命,奴婢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死,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少尊主的,只求少尊主别让奴婢这么快就见不到您了!
她满脸含泪地颤声说话,让笙榕的神色有了变化,只是笙榕再看向小雪兔安静下来而不再期待的模样时,似乎做出了决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