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华搂着边凌涵的肩膀,两人慢慢悠悠的在夜色下散步。
“你怪我吗?”她突然问,他笑了笑,叹息道:“凌涵,你太自责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们兄弟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边凌涵依然在自责,在她心里,所有的事都是因她而起。
陈振华感觉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关心地问:“冷吗?”
她摇了摇头,说:“心冷!”
言鼎握着童敏敏冰凉的手,忙起身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手上,她没喝,水汽从杯中漂浮起来,迷蒙了双眼,脸颊微微有些发红。他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伸手放在她额头上,顿时被吓了一跳,惊叫道:“都烧成这样了,赶紧,我送你去医院。”
童敏敏掀开他的手,冷冷地说:“不用你管!”
“什么叫不用我管,我可是……”言鼎话说一半就被她给打断:“我说了不用你管,你还是先管好自己。”
言鼎没理会她的反唇相讥,再次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她没挣脱,只好顺应。
到了医院,言鼎马不停蹄的去找医生,然后开了针药,又伺候她躺下,等护士把液体打上后,他才松了口气,愧疚地说:“早知道你病了,我就不该出去应酬。”
童敏敏的内心其实早就在他为自己找医生的过程中给软化,但此时仍装作无视他的存在,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像个孩子似的遐想连篇。
言鼎为她掖好被子,又试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像父亲安慰女儿似的说:“等打完针就会好的,好好睡上一觉,我陪着你。”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时间在药水的点滴中悄然溜走。
言鼎坐在她身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闭上眼,看着她安详的入眠。
第二天,她睁开眼的时候,他依然像昨晚那样看着自己,温柔的说:“醒了!”
她看了看四周,不再像昨晚那样迷糊。
“已经退烧了,医生说也不用再打针,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能回家去。”言鼎说,童敏敏撑着手想坐起来,他帮忙护着后背,还用枕头垫在她腰上。
“小伙子可真贴心,姑娘,这样的小伙子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可千万别错过了。”这时候,临床的老人笑眯眯的说道,言鼎笑着反问:“大娘,您怎么就知道我们还没结婚呢。”
老人爽朗地说:“大娘都是过来人了,要是已经结婚,有几个男人能对老婆这么好?”
“那可不,要是我们结了婚,我会比现在做得更好。”言鼎这话嘴上是说给老人听,其实是在童敏敏面前讨好卖乖,老人听了这话,却叹息道:“真羡慕你们年轻人!”
童敏敏突然问:“大娘,您住院就没人来陪您?”
老人苦笑道:“老头子去年走了,丢下我一个老太婆……”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童敏敏和言鼎对视了一眼,这时,外面响起轻轻地敲门声,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走了进来,老人这才笑着说:“这是我女儿……”
在走出医院的草坪上,童敏敏一直紧紧地挽着言鼎的胳膊,踏在雪地里,留下一个个整齐的脚印,还发出吱呀吱呀有节奏的声音。
突然,一阵风吹过,雪花从路边树上掉下来,言鼎用手帮她挡住,她看着还在飘飘悠悠的雪花,感慨道:“真美!”
言鼎抓起刚刚落下的雪,在手上捏成一个心形,双手捧到她面前,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睛,温柔地说:“敏敏,嫁给我吧。”
童敏敏一开始似乎被吓到,但很快反应过来,却带着责怪的口气说:“哪有人在医院求婚的。”
“医院怎么了,我觉得医院求婚是再好不过了。”言鼎坏笑道,“你想想啊,人出生的时候是在医院,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在医院,也就是说,医院见证了一个人的生老病死,所以也能见证我们的爱情……”
“胡说!”童敏敏往前走去,言鼎捧着心形的雪追上去,拦在她面前不依不饶地说:“嫁给我行吗?求求你了,我可不想等你老的时候也跟医院那个大娘一样孤独无依啊。”
“我看你自己才怕老来孤独无依吧。”童敏敏反驳道,“不过,看在你昨晚那么细心照顾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
言鼎大喜过望,双手抛出心形雪,雪在空中散开,然后缓缓落下。她伸手接住了几片,却很快就化掉,他一转身又捏了个放在她手心,笑着说:“这颗心是我的,永远都不会化了。”
言鼎没想到路家华刚刚接手完成的案子惹来了麻烦。他一出现在办公室,陈振华便满脸愁容地窜了过来,连声说:“哥,你总算来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儿啊,慌里慌张的?”言鼎心情很好,所以心不在焉。
陈振华焦急万分地说:“十分钟前有个电话打进来,说要找你,还说要是找不到你,就等着给路总收尸。”
言鼎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关机,刚开机,一个陌生电话就打了进来,一个男子在电话里说:“没想到言总的电话这么难打,早知道这样,我就干脆直接到你办公室找你来了。”
“你是谁?”言鼎问,对方冷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你的朋友现在我手里。当然,我们之前不认识,但从现在起,咱们就是朋友了。”
言鼎印象中不认得此人,但想到路家华的处境,只好客气地问:“请问我的朋友怎么得罪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