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华虽然担心出事,但慑于黄雄的淫威,只能屈从。他明白做完了这次,以后就不可能在这条道上混了,也早早地做好了跑路的打算。
黄雄让路家华把肖勇军约出来,先收了一半的定金,剩下的在交货之后再付清。萧勇诚还算挺相信路家华的,很爽快的给了定金,然后就回去等着收获,第二天交货的时候,他随身携带的现金被黄雄的人抢了个精光,还差点被杀死,不得不跑路。
黄雄拿到钱后,不仅没打算放过肖勇军,而且连路家华都没打算放过,幸好他事先得到消息,于是也连夜离开了广东,从此不敢亡命天涯,再没回去过。
路家华回忆起这段往事,不仅感慨万千:“后来,我听说黄雄被抓了,再后来,又听说被砍死了,反正很多种版本,总之是没再见过这个人,没想到冤家路窄,我跟肖勇军居然又见面了,天意啊。”
“难怪丁克山这么多年没见你但仍然还记得你,原来你们之间有这么深的过节。”言鼎道,“如果换作是我,可能一见你就想杀了你,看来丁克山这次还算对你客气了。”
“对,我那时候确实有错,但都是被黄雄逼的,我不是也因为这件事差点被黄雄干掉吗?”路家华怨恨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在道上混,总有一天是要还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和肖勇军也算福大命大,能活着逃出广东已经不错了。”
边凌涵好奇地问:“这些画面都只在电影里看过,没想到你还经历过如此传奇的一段历史。路哥,你跟丁克山也算是同病相怜,想到这些,你会不会觉得亏欠了他呀?”
路家华面无表情地说:“虽然时代变了,但义气二字我还懂,虽然曾经做过没义气的事,但跟了言总这么多年,我不会再犯错。”
“好,这句话我爱听,每个人都犯过错,但同样的错误只能犯一次,家华,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也说了,那不是你的错,如果一定要找到责任人,应该是黄雄,但是他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所以一切都应该过去了。”言鼎道,“我们现在做的事与过去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丁克山下毒手打你,也算把欠他的都还了,接下来,是该让他偿还另一笔欠债的时候了。”
路家华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振华却说出了心里的疑虑:“根据这几天的调查,丁克山的企业做得那么大,不像是会欠那五百万的人啊,五百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但五百万也不是小数目,换作是你,如果能白白多赚个五百万,你会不乐意接受吗?”边凌涵的话获得了言鼎的赞同,说:“丁克山是生意人,血液里流着的就是生意人的贪婪,所谓无商不奸就是这个道理。”
“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以真面目直接上门了?”陈振华问,言鼎说:“急什么,都到这一步了,还怕他跑了不成?丁克山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离开了公安局,而且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来此地的目的,所以再回去之前,我们还必须做一件事。”
言鼎一行刚离开旅馆,果然就发现被人尾随了,他们乘坐出租车直奔机场,然后走进候机大厅,又去购买机票,还换了登机牌。
“那家伙还跟着,马上乘坐直达升降电梯下一楼,然后往安检方向走去。”言鼎故意到处张望,其实已经发现了尾巴,“记住,进了安检后不要急着出来,多呆一会儿不要紧,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尾随者亲眼看到四人过了安检,马上打电话向丁克山汇报。丁克山却仍不放心地问:“你确信他们已经过了安检?”
“是,是,亲眼所见,一起四人,绝不会看走眼!”
“等等,先别急着回来,在外面多守一会儿。”丁克山不愧是丁克山,不过言鼎早算到他会这么做,所以干脆在候机大厅一直等到天黑才出来,然后乘坐出租车离开机场,在离海豹轮胎公司很近的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言鼎站在窗口,盯着不远处海豹轮胎公司的大楼,双眉紧锁,几乎拧成了一条线,他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看着那座大楼,心才好像定了下来。
陈振华拿出望远镜,却发现丁克山办公室的窗帘全拉上了。
言鼎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们的目标就在那座大楼里,接下来我们要想办法把耳目伸进大楼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