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大小姐掌家,可是夫人毕竟是掌家多年,总会有些根基的。
小姐这么做,是不是会得罪夫人?
得罪了,便得罪了,仿佛能看出来春眠心里是怎么想的,夏长赢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与夏陈氏,早晚都会这样的。
从夏陈氏毒死徐氏开始,她们之间就注定不能和平共处。
从那日开始,夏府就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平静中。
平静的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藕荷院。
夏长赢难得清闲地坐在临窗的软榻上,不紧不慢地绣着荷包。
又不时地和春眠说着话,很是惬意。
小姐,听说夫人那边和我们院里的一个小丫头见过面了。
含月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凝重的说道。
夏长赢依旧不紧不慢地绣着手里的荷包,仿若是没有听到含月说的话一般。
春眠和含月飞快地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迅速的别开了头。
这时候,做什么都是要看小姐的意思了。
可是小姐什么话也没有,她们接下来要问么?
春眠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了:小姐,夫人掌家多年,肯定是会有自己的人的。您不必放在心上,或许夫人只是找那个丫头过去说什么的
春眠,你自己都知道为什么的,何必又来用这样的话来安慰我呢?
绣完了荷包上的最后一针,夏长赢剪断了荷包上的绣线。
来来回回地仔细看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家小姐我不是傻瓜。
最后一句话,说的春眠的脸色微微地红了起来。
含月可没有春眠那么多的想法,很是焦急地说道:那小姐,我们要怎么办?!
夏长赢随手把绣好的荷包放在了小盒子里。
抬头看着含月,轻笑出声,含月,这件事我知道么?
含月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
含月出神的时候,扶柳已经拿着一张帖子走了进来。
恭敬地给夏长赢行过礼之后,把手上的帖子递了过去,小姐,这是刚刚门房送来的帖子。
夏长赢打开一看,嘴角弯了弯。
昭王府。
我知道了,退下吧!
清幽而又寂寥的青竹院里,一身黑衣的男子望着窗外的湖水很是淡然的说道。
杨嬷嬷因为严肃而显得有些刻薄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的笑意,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黯然地离开了这里。
看来,杨嬷嬷对那位夏府的大小姐也是很满意的。要知道,杨嬷嬷可是十分刻板的一个人,想要让杨嬷嬷替她说话,可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坐在椅子上,一身华丽衣服的牧十三,懒洋洋地笑着。
淳于木兮回过头来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确实又带着几分温和: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牧十三从凳子上坐直了身体,狠狠地瞪着他。
连一贯华丽的声线都拔高了不少:木兮,夏府的那个女人可是你未来的妻子,你确定不去看看么?!
你觉得,她会很是容易的就嫁给我了么?淳于木兮的声音愈发的平和了,你别忘了,那是夏府的大小姐,可是同时也是徐家的外孙女!
牧十三已经见过了那个女子了,也已经和他说了。
可是,他总是觉得那样的女子就应该是更好的人来对待,而不是他,如此的粗俗不堪。
什么意思?牧十三蹙眉。
难不成有人在背后搞鬼?
淳于木兮垂眼,安静地看着放在轮椅上的手,你觉得宫里的人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么?
牧十三不屑地瞥了一眼淳于木兮,宫里的那群人就是没事闲的!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挑事!皇上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呢,那些人就迫不及待了!
淳于木兮深邃而又温和的目光闪过淡淡的寒意,当年,先皇把夏府的大小姐指给淳于锦的时候,并非是没有缘由的。如今,淳于锦又来了一个先斩后奏,你认为这件事能善了么?
当年,夏正和不过是寒门子弟出身,娶了徐氏之后,才渐渐的走上了仕途的。
而且,夏长赢出生的时候,夏正和才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吏。
先皇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让自己最宠爱的小皇孙去娶这样一个人家的女儿?
很明显的是冲着西山徐氏去的。
这些年,徐氏都已经淡出了朝廷,这些人都快忘了西山徐氏的影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