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长赢的身影出现在了藕荷院,留在屋里的扶柳忙迎了上去,小姐,黄嬷嬷来了。
夏长赢点头,道:她也是应该来了。若是再不来,她恐怕真的不会在夏府了。大夫人可不会容忍她这般做的。
当初,夏长赢掌家之后第一个见的人就是黄嬷嬷。
既有警告那些暗中不安分的人,也有挑衅夏陈氏的意思。
可是,夏陈氏从此之后都十分安分,除了那次找人暗算她。想到那次的事情,夏长赢的眼睛微眯了下,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意。
不过,不急。
要一点一点地毁了夏陈氏最喜欢的东西,看着夏陈氏痛苦的样子不是最有趣的不是么?
夏长赢的嘴角露出一抹与平日一般的笑容来,不过若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笑容里竟然平白多了几分冷意。
夏长赢随着扶柳走了进去,见黄嬷嬷正焦急不安地站在那里。夏陈氏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越过了黄嬷嬷,坐在了主位上。
拿起放在那里还未看完的书,细细地看了起来。
站在屋子中间的黄嬷嬷却是更加的不安了,有几次都想要张嘴说什么,可是看着夏长赢淡然的神色,又不知道如何的说。
只能低着头站在屋里,不停的绞着手里衣服的衣角,神色中满是不安。
夏长赢仿若没有看到黄嬷嬷的紧张与不安一般,神态自若地喝着含月刚刚送上来的新茶,很是惬意。
可这对黄嬷嬷来说,却是折磨,无尽的折磨。
她真的很想和夏长赢说,大小姐,您是杀是剐的倒是说句话啊,您这般的不言语,奴才的心里当真是比被杀了更是觉得害怕啊!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夏长赢才把手里的书放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地笑容,道:黄嬷嬷此番来我这里,是为何事?
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来喜悲。
噗通!
黄嬷嬷直接跪在地上,口中求饶:请大小姐饶过老奴!请大小姐饶过老奴!请大小姐饶过老奴!
夏长赢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嬷嬷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了?您在这府上多年,我这有什么不会的,都还要和您请教呢,您这是在说什么话!
闻言,跪在地上的黄嬷嬷神色更加的惶恐了,额头紧紧的贴在地上,道:是老奴做错了!可是,老奴若是不按照三小姐吩咐的做,我们一家老小都是捏在三小姐的手里啊,老奴这也是被逼迫的啊!
说的悲悲戚戚,很是可怜。
可是坐在主位上的夏长赢却是丝毫没动,连着跪在那里的黄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话,夏长赢的神色都没什么变化。
春眠本想替黄嬷嬷求情的,可是看着夏长赢神色有几分不喜的样子,想了想又是什么也没说,安静地站在了她的身后。含月的眼睛沉了沉,敛下眼底的情绪,站在了原地,没有说什么。
黄嬷嬷,夏长赢的面色依旧如常,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地笑容,眼底流光波转,你这是在说我出事不公,还是说这夏府只有三小姐是府上的小姐,而我不是么?!
闻言,还在那里擦着眼泪的黄嬷嬷当即愣住了,愣愣地看着夏长赢。
夏长赢端着手里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杯子里的浮末,随意的说着,黄嬷嬷,你现在的生活太安逸了,以至于你都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夏长赢的话已经是平静无波,甚至是一点的怒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