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爔再次看向一问三不知的一群人,异色瞳里闪过一抹血色,隐隐动了一丝杀意,不知道是谁干的,那是谁发现嫁衣不对劲的?
帝玄爔平时里虽不是一个弑杀之人,却也不是好忽悠的,感受到来自头顶的低气压,李姑姑这回不敢再沉默了。
回禀帝君是是奴婢最先发现了不对劲的
帝玄爔犀利的眸子射向李姑姑,唇角不悦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看起来不悦极了。
李姑姑是宫里的老人了,懂得察言观色,感受到有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而帝君又一言不发,便瞬间意会了帝玄爔的意思。
她诚惶诚恐的解释了起来,栖梧宫的碳火烧完了,奴婢便去内务府领碳,那时大约酉时左右,天黑路滑,奴婢刚从外间回来。
李姑姑顿了顿,大冬天的,愣是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才将话给说下去了。
奴婢见天已经黑了,便想入殿去看看帝后回来没有,好准备晚膳,谁知竟看到了随意摊放在榻上的嫁衣,一旁还摆放了一把剪子
帝玄爔听完面色更沉了,冷声命令李姑姑召集所有栖梧宫的下人。
待所有人在殿内集合后,他冷眸看向低垂着头排列着的二十几个宫人,语气阴寒彻骨,谁干的?本帝君只问这一遍。
室内鸦雀无声。
片刻后,每个人要么说出了自己当时有不在场的证据,要么说出了有证人能证明自己不是单独进入殿内的,总之没有一个人承认嫁衣是被她们毁的。
帝玄爔冷笑一声,所以嫁衣是它自己剪的?
室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站在最左侧的玲珑忽然出列。
帝玄爔发怒,没有人是不害怕的,她也害怕极了。
可或许是因为两年前同姑娘一起出过任务的原因,再加上这两年她自己练了些武艺,胆子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小了。
玲珑恭敬的跪在地上,回禀自己所见所闻。
回禀帝君,奴婢今日一直在门口等候姑娘回来,大概酉时左右,奴婢去西边的茅房解手,出来后,远远见到一个宫女模样的人从姑娘的窗牖处跃了出来
洛泱喜静,她的寝殿,安排在了屋子的最里侧。
寝殿后面风景很好,不仅栽种了许多的梅树,还植了许多的雪松,冬天一来,大雪飘飘,别有一番风景。
那个茅厕其实离洛泱的寝殿十万八千里,也正是因为距离有些远,景物对视线的阻挡,再加上栖梧宫的婢女的衣裳偏素白色,与这外间的雪融为了一体
种种原因,让玲珑当时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帝玄爔眸色一冷,可看清了是谁?
玲珑摇了摇头,因为实在是隔得太远了。
想必当时殿内的凶手是被忽然闯入的李姑姑给惊了,这才来不及收拾榻上的嫁衣,来不及抹去痕迹便仓惶的越窗而出。
不过由此可以得出,动手脚的人至少是个有功夫的。
虽有人证可却等同于没有,这么一来,便陷入了死局。
气氛一时间冷凝下来,没有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动作,室内也陷入了僵局。
一直未出声的洛泱完成了手中最后一个针脚的收尾后,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放下手中的嫁衣,抬眸看向面露寒霜的男人,落入眼眸的是他冷硬的侧脸线条和绷紧的下颚线,她的声线忍不住放柔了一些。
你别气了,我有办法找出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