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爔莞尔,将手重新放在了她的手背,不由分的牵着她,无碍,司徒丞相能力不凡,即使我不在,司徒丞相也完全能代替我将宴会主持下去。
正在喝酒且一无所知的司徒仁靳莫名的被酒水呛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抬头朝着主座的方向望过去,眯了眯眼,心道是不是这货又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两人在上头磋商了好一会,最终是洛泱妥协了,谁让如今人家才是那位说一不二的爷呢。
帝玄爔执起洛泱的素手,十分不要脸的慷慨陈词一番,美其名曰是帝后身子不适,他得陪着夫人去看太医,字里行间暗示洛泱有孕的意味,就不奉陪了云云,接下来的宴会由司徒丞相主持,祝大家玩得愉快。
说完,看也不看司徒仁靳的反应,牵起洛泱的手,两个紫色的身影便堂而皇之的开溜了。
直到帝君离开,也没有正式宣布南长黎的身份,这让南长异的脸彻底黑了,他的眸中划过一抹异色。
这个北琅帝君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司徒仁靳则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只能往肚子里吞,这种宴会他也无聊得快睡着了好不好,他也想提前走好不好,可谁让人家才是爷呢!
帝玄爔离开没多久,众人顿觉意兴阑珊的,司徒仁靳今夜也喝了不少酒,酒还都是烈的,这会也有些上头,想早些回府歇息了,见众人如此,便说了一些场面话后,宣布了宴会结束。
众人纷纷离席,等人差不多走完时,司徒仁靳这才走出去。
夜深了,腊月的冷风迎面吹来,他觉得自己的酒顿时醒了大半,脑子清醒了一些,却也越想越觉得气闷,凭什么他美滋滋的抱着夫人,自己帮他擦完屁股后却只能回府独守空房?
于是乎司徒仁靳的脚步拐了个弯,往帝玄爔的寝殿找他算账去了。
如果是一般的臣子,这个点还真的不可能进得了帝君的寝殿,奈何司徒仁靳和帝玄爔的关系可谓是匪浅,已然超越了一般的君臣关系。
两人师出同门,一起长大,与其说是君臣,却更甚兄弟。
他脚步虚浮的进到帝玄爔的寝殿时,里头空唠唠的,显然那位爷并不在这里。
室内放着好一些暖炉,还有地龙,暖烘烘的,这么一熏,司徒仁靳刚被冷风吹醒的酒意顿时又上来了,直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府邸
他觉得喉中干渴,遂灌了一大杯茶水后,便褪了鞋袜,躺到了床上,毫无心机的呼呼大睡过去。
帝玄爔一整夜都没有回过自己的寝殿,因为此时的他正在美人窝里,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的夫人,死皮赖脸的不肯走。
却说当时,两人刚出了席间大门后,帝玄爔忽然打横抱起了洛泱,不紧不慢的往栖梧宫的方向走去。
洛泱猝不及防,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脸上又羞又怒,你做什么啊?我有手有脚的,自己会走路,你快些放我下来!
从前她虽贵为女帝,却因着种种原因,并没有跟男子接触的经验,没有经验的人,更加容易害臊,她悄悄的瞥了一旁紧随的宫人,好在他们一个两个都挺懂事的,低着头,仿若未察似的,洛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放。男人轻飘飘的话,简直是不讲理的霸道。
洛泱:
她看向一旁跟着的宫撵,明明心底没好气,却又不得不好声好气的打着商量。
有轿撵不坐岂不是浪费?大雪天的走路不费劲么?
不费。
洛泱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这里离住处好远呢,我身子又重,会累着你的,还是快放我下来,我们还是乘轿撵回去吧。
腰好,不累。
洛泱:她竟无言以对。
略顿,不疾不徐走着的男人忽然侧目过来,安静的望着她,两人距离很近,四目相对时,洛泱近距离的看着他那双漂亮的异色瞳,越发觉得这男人真是造物主的宠儿。
光是这张脸,就已经能让她轻易失神,更何况还有他情深款款的情话。
泱儿,我就是想抱着你走一会。
他的声音很轻,声线很柔和,一下子吹散在了冷风里,可却似乎也在她的心头留下了痕迹。
洛泱鬼使神差的没再挣扎,两人默契的安静了好久,男人抱着她,静静的走在风雪中,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