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野鬼，正是上一次被沈暮尘审问虐杀的野鬼。

他并不知道沈暮尘有读心异术，只觉得自己很倒霉，沈暮尘明明知道了情报还要对他用刑至死，简直不是人！

顾清寒问道：说罢，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要控制厉鬼，必定要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才能防止厉鬼反噬。

厉鬼认命的说道：我无姓名，代号月乌。西唐人，唐玄年六月廿一辰时生。

顾清寒心神一动：你是西塘谍者？

月乌道：正是。

得到这个答案，顾清寒心里冷漠几分。

西唐觊觎大虞，吞并周边小国要一统天下，对弱小国家皆是杀之奴之，毫无人性可言。

他们派出许许多多的谍者，窃取小国的情报，煽动小国的将士朝臣叛国。

大虞前朝便是因此灭亡，在大虞被人奴役之前，她爹爹和沈明轩、夜亦雄才揭竿而起，护住了大虞的江山。

虽如此，大虞的金银珠宝还是被掠夺了一轮，才让如今的大虞朝这么穷。

顾清寒要祸乱朝堂、让大虞改姓，但并没想过将大虞送到西唐手里，因此对西唐的谍者自然没什么好感。

你是怎么死的？她淡淡的问道。

她一边问一边将月乌的生辰八字记下，有了生辰八字，她在皇城中亦可以召出月乌！

月乌最后的侥幸也泯灭了，悻悻说道：被沈暮尘虐杀的。

顾清寒微顿，抬眸扫了一眼他浑身的可怖痕迹。

她没想过沈暮尘会亲自动手，还以为是他手下的黑衣卫做的。

不过也是，沈暮尘这种人阴狠毒辣，她不也被他刑讯逼问过么，他们沈家人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了鲜血！

一提起这个，月乌就忍不住怨恨，咬牙道：我恨啊！沈暮尘明知道情报却还对我刑讯拷打，嗜杀成性，我死得好惨！不甘心啊！

不过他依旧有些疑惑，一开始沈暮尘好像并不知道情报，好像是逼问后才知道的。

这一点一直让月乌想不通，甚至有一种沈暮尘能看透人心的错觉，这种错觉到现在都还没散去。

他刚要将这疑问说出来，却听顾清寒冷然说道：他本就是心狠手辣的人，要恨就恨你自己没本事，落到了沈暮尘手里。

月乌一怔，竟无言以对，原本要说的话也忘了！

顾清寒说的没错，身为谍者，不是对手落在自己手里就是自己落在对手手里，只能怪他本事不如人。

沈暮尘明面上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帝王，但暗地里他的手段不知道有多强大，根本不是他们西塘的君王能比的！

但，他就是不甘心啊！

顾清寒将针锣收起，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进了茂林寒山深处，每隔一段距离就埋藏有黑衣卫，她有驭鬼术才能避过，换做一般人早就被发现了。

对了，沈暮尘从你这里获取的是什么情报？顾清寒问。

月乌生前嘴巴很严，但死后也不在乎了，直言不讳的说道：三月初三，西唐将有一重要人物来皇城，以夜太妃侄儿的名义久居。

重要人物？谁？顾清寒立即问道。

月乌道：我只负责对接上家以及将情报传给下家，关于此人的身份我也不清楚。

顾清寒眯眼，夜太妃也是你们的人？

月乌摇头：我也不清楚她是不是。

顾清寒沉思。

不管是不是，既然西唐的人会找她，那肯定是有些关系的，她和夜柔一直不对付，但从没想过她会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