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过是过耳的风,下过的雨,流过的云。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看的唇微微弯起,眸子里洒进细碎的金色,别人再好那也是别人的事,而她就算浑身尘埃,灰头土脸,也是我顾西楼的人
坚定而又温柔的语气让顾清河不得不再一次重新审视自己的儿子,那个曾说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皮不厚,心不黑,不足以成功。的少年,那个曾说着我可能骨子里就是个淡漠的人,没有一定要得到的人,也没有非做不可的事。的孩子,如今好像离他越来越远。
顾清河好像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孩子一样,作为一名父亲,他为自己的孩子请了a市最好的老师,让他的学识修养出类拔萃,对他寄予厚望,在他稚气未脱时,早早的让他接受磨砺忍受孤独,为他铺就了一条羡煞旁人的道路,将顾家的未来压在这个孩子的双肩之上,这才铸就了顾西楼如今的性子。
顾清河知道,西楼一直以来就是一个住在封闭世界里的人,四周都是生了锈的铜墙铁壁,紧紧剩下一个细小的裂缝,从里面审视着世界外的人,这样很好,没有软肋的人才最强大。
可现在,他却为了顾明月而义无反顾的打碎了他亲手建立起来的围城,不再是对谁都不放在心上的高不可攀,而是,露出了冷淡的瞳孔下,埋藏在层层包裹下的善良与柔软。
西楼,你可知,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会轻易陷入万劫不复。
是软肋也是铠甲。
铠甲?顾清河笑得有些勉强,顾明月确实有些本事,可她做的那些事情就滴水不漏么,要不是你在身后帮她收拾烂摊子,她怎么一次又一次从萧李两家手里死里逃生,怎么还会好端端地活在世上,名录呢?她手里根本就没有对不对?胸腔逐渐起伏不定,言语之中掺杂着厉气,这次要不是萧景华认了罪,说你傻到为她顾明月以身挡枪。撑着椅背猛地起身,顾清河伸出的手指不停地微颤,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一个月?两个月?直到你的枪伤痊愈,然后若无其事地叫我父亲?一路上藏了许久的怒火悉数爆发,顾西楼,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做事不计后果?我又什么时候教过你要去以身犯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用什么护着她?一直以温和沉稳示人的顾清河,此刻却红着眼眶揪着顾西楼的衣领,疯子,你这是在用命!
父亲。他轻轻握着脖颈上的那双手,抬眸而视,我是在保护自己的命。
顾清河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没错,我原本只是想要一张薄纸,后来却不小心陷了进去,然后想要的越来越多,她的眉眼,她的人,她的魂,贪心地想要她的全部。她比我更加珍贵,她幸福的活着便是我人生的意义。
她不在了,你就如同行尸走肉了?强力压下翻涌的情绪,顾清河连连点头说着好,夸奖的话一字一顿,可脸上却毫无喜色,顾西楼,你做得很好,你不愧是,我顾清河的,好儿子!
明月也是您的好儿媳。
你竟然
早就料到父亲接下来的话,顾西楼便起身转移了话题,父亲可知萧景华为何入狱如此之快?
他也不想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他女儿的口供,学校监控器里的物证。
欣长的身姿立于窗前,顾西楼沐浴在阳光之下,还有,李桧的不插手。下巴微微抬起,美眸半眯,父亲在好奇我为何会强调这个显而易见的事情?
对方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萧景华伤了我,我自然不会放过他,李桧肯定明白这一点,更何况他还有个死对头唐家在桎梏着他,这是其一,其二么。他伸出五指接住了透过玻璃的暖阳,展露出一个很浅很浅却没有丝毫温度的微笑,他巴不得萧景华替他认罪,所以他不管,也不能管,更不会管。
替他认罪什么意思?莫非你找到其他物证了?
对,就算没有那份名单,明月手里还有另一份物证。
顾清河却是没有想到,什么?
一封信里藏着的,他和萧景华的聊天记录。顾西楼缓缓转身,水墨般美好的眉眼格外出尘清澈,带着些许隐隐的骄傲,明月可不是一般人,她送您的见面礼便是送李桧与萧景华相聚。笑容渐渐有了暖意,还有顾市长这个称谓,而不再是。微顿,加重了第二个字的读音,顾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