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颖垂眸，冷冷地笑了一下，“那算是虐待了吧？念雪，你说那两个连十岁都不到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呢？”

司沐颖抬眸，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个白白嫩嫩却一身伤痕的小团子，黑亮的眸子里含着两泡泪水，瘪着嘴，委委屈屈却又小心翼翼地跟她说：“姐姐，我疼。”

“一开始的欺负只是小打小闹，司老爷子也知道司御风和司方圣他们心中有气，没放在心里，只是口头警告一下，让他们不要欺负司北南。”

“然而，司氏太多事情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司老爷子就有三百四十天不在家，司北南的妈妈性子又软，再加上当时又怀了一个宝宝，也管不了太多。”

“司御风和司方圣他们也越来越过分，打骂司北南是常有的事情，最过分的是有一次，他们俩故意带司北南出去，然后故意把他丢在了外面。”

“念雪，你知道吗？那一次，司北南失踪了一周。”司沐颖咬牙道。

顾念雪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找到的时候，身上全是伤，人还发着高烧，在医院足足养了一个月。我后来听我爸妈说，他是被人贩子拐走，因为不配合，想要逃走，那一周，天天都被那些人教训……”

司沐颖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司北南被找到的那天她也在，司沐颖至今还记得，一个嫩生生的人，满身是伤，呼吸微弱，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一样。

“可那个时候，司北南也才五岁，他们怎么下的去手，念雪，你说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司沐颖抓着顾念雪的手，力道很紧。

自那以后，司北南就变了很多，司沐颖再也没有听见他像三岁那样，受欺负了会拉着她的袖子说姐姐，我疼。

“那件事之后，他性子就沉默了很多。受欺负了也不吭声，自己默默地消化。”

顾念雪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但是听着司沐颖的描述就已经受不了。

“那司老爷子呢？他不说什么吗？他不做点什么吗？司北南都被他们害成那样，他这个当爹的还不采取措施吗！”顾念雪的语气也有些激动。

“只是骂了他们一顿，不痛不痒的。”

司沐颖语气轻蔑，她心情沉重地说道：“如果老爷子当时好好地教训了一顿他们俩的话，后面可能不至于会引发那样的悲剧了。”

“什么？”顾念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居然还有更过分的事情吗？”

司沐颖端起床头的杯子喝了一口冰水，等情绪平复了一些，她才继续说。

“司北南本来还有个弟弟，叫司楚轩，粉粉嫩嫩的一团，可爱极了。司北南很喜欢他这个小弟弟，也一直都保护着司楚轩不让他受司御风和司方圣的欺负。可没想到，司北南千防万防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司楚轩三岁那年，司御风和司方圣趁着大人不注意，借着玩闹的名义，把司楚轩推进了池塘。大冬天啊，司楚轩又是早产儿，身体本来就比较差，虽然救得及时，但是他当天晚上高烧不退引发了肺炎，没抢救过来，一个好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