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成咀嚼的动作顿了顿，抬手，将豆浆的盖子掀开，对着嘴咕噜喝下好大一口，用力将嘴里的面包咽下去。

豆浆滚烫，烫得他嘴巴辣辣的很难受，面包的香味都烫得没了，索然无味起来。

他点点头：“也好。案子没结之前，你跟童童最好都不要被警方盯上，很麻烦。”

“思成哥，对不起。”她绞着手指，满心愧疚。

张思成偏头，有点不理解的样子：“为什么道歉？”

沈慕心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座困了自己七年的牢笼，是他带着自己逃出来的。这一个月里，他帮她找房子，找学校，给她钱，帮她找工作。

可是，她却要抛下他离开了。

张思成想了想，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笑了笑：“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又不真的是我妹妹。再说了，就算是我妹妹，有好的去处，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他没戴眼镜，眼神有点迷蒙，或许是常年戴眼镜的缘故，眼窝很深，有几分孤冷的感觉。

他三两下把包子吃完，就着豆浆全部咽下去，叹口气：“不过童童上学怎么办？”

搬过去，就更远了，上学更不方便吧？

沈慕心更愧疚了，总觉得自己背叛了他，有点难以启齿道：“他……给童童找了新学校，周一就去办退学手续。”

‘啪。’

豆浆纸杯被他捏扁，他随手扔进垃圾桶里，低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哦，也对，他那样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让孩子读那么寒酸的学校。”

“不是的，思成哥，不寒酸。”沈慕心头发麻，愧疚和尴尬的感觉弄得她无地自容，弱弱道，“路程太远了，童童可能喜欢近一点的学校。”

张思成潦草点头：“没事，能理解，那学校确实远。”

只是，他这么些日子来辛苦的打听和准备，便成了一场空。

沈慕心愧疚得几乎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