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看右看仔细半晌，楚莫麟还是没明白，只好低下头虚心求教：“淼淼”

“坐下！”

“哦。”受驯于求知欲的楚莫麟乖巧得简直像第二只董欢。

龚淼淼心生欢喜，语调也更加柔和起来：“你看，茶杯上的彩釉为何能烧不坏？”

这个楚莫麟知道些，彩釉原料与作画颜料异曲同工，多是些矿石。略一思量，楚莫麟便想龚淼淼确认：“你的意思是说这毒物也是矿石？”

龚淼淼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也没见过这样的毒物，你说的可以是个方向。但目下可以肯定这东西耐高温又易挥发，这么精妙的绝世毒物真想知道背后之人是怎么发现的。”

“精妙？”楚莫麟不解。

“我问你，若要你杀皇帝却不暴露自己该如何？”龚淼淼不问反答，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循循诱导的教学游戏。

“买凶？”

“人是活的，有嘴，不算万无一失。”

不要人，那要物？楚莫麟思路开始剔透：什么东西能万无一失？最好能自己毁灭的那种兵器？呃——他好像知道淼淼要说甚了！这背后之人果然好绝！

龚淼淼却调皮：“若是我，我选冰刀。”

楚莫麟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自己给自己解答：“你是不是早知道这炉中毒物会在达到致死量后消失？”

“没有，是你方才提醒后我才想到的。”龚淼淼倒是老实。

“真的？”楚莫麟忽地兀自得乐，若他有尾巴，此刻定要

翘上天。

二人相谈甚欢，都没有注意到外间天光早已暗淡。

可怜夏荷、董欢两个，游荡府中一日累惨还只能同旁人讲是她们乐意。

好在夏莲义气，借着给点灯的机会帮忙催促：“公主，这些可以收了么？该摆饭了。”

“啊？现在就吃饭？”瞥一眼窗边光亮又叠上楚莫麟一声“咕咕——”龚淼淼只能妥协：“罢了，我自己收拾，你去备晚膳吧。”

“喏！”

“淼淼你忙，今日我就先告辞了。”

“啊？”龚淼淼一手血淋淋问他：“你不是饿了么？要吃甚可以同夏莲点，厨下做饭很快的。”

呃——楚莫麟并不想告诉龚淼淼大概未来他都不会再在碧云轩用膳甚至尝点心了。

“祖父还有事寻我，今日已经耽搁太久了。我明儿——”一想到几乎每次来必蹭饭，楚莫麟忙改口：“我过几日再来寻你！”

看着楚莫麟逃也似的背影，龚淼淼忍不住笑得掐腰。当初师弟也是这般被她吓跑的！

想起上官泽，龚淼淼又一瞬落寞，这么久了咋都不知道给捎个信儿！臭师弟！难道还真跟她生气！每次想起师弟龚淼淼总要这般暗暗骂上两句，好似这样变成了真，好似这样就不存在师弟修灵艰难顾不上她的可能

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事，龚淼淼睡不着，索性起来继续做试验。

一连四日，楚莫麟都没有再来，倒是便宜了龚淼淼埋头琢磨。只是苦了夏莲，

白日要喂小白鼠，晚上还要守门，终于第五夜，夏莲鼓足勇气：“公主，您别整了，再这般下去，奴婢得先让您熬走。”

“傻丫头你快去睡吧，我出去一趟。”

“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