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子阁开课,大小姐龚玉玲忙得很。她要做好大公主的侍读,又要上家里屈娘子的教习课,还要抽空陪公主去松蹊书院听名士讲经。
可即便忙得脚不沾地,龚玉玲倒是仍有闲心抽空给人使绊子。
龚淼淼胆大包天逃课,奈何就是没人治她,龚芸以为是先生们没有上报是以龚二爷不知。她看不惯龚淼淼的自在潇洒,天知道她有多想逃课去见那人。龚芸想给龚淼淼找麻烦但又不想自己惹一身腥,遂像往常一样去了龚玉玲处“借刀”。
“玉玲?”龚芸径直进了院子,她与大小姐亲厚,向来是不用下人通报的。
“芸儿来了!”龚玉玲闻声立马放下手中香粉。
其实按辈分,龚玉玲应该敬称龚芸为表姑。
不过为了亲近些,早在龚芸第一次来京都的时候她就提议互相以名字称呼,二人本就年龄相仿,所以龚芸当时亦无异议,于是这不符规矩的称呼便一直叫着了。
“玉玲你看,给你带了福兴斋的杏仁酥!”龚芸并不应声,直接将点心放到桌上。
“啊杏仁酥!”龚玉玲兴奋地直接站起身,她的零嘴儿都被母亲没收了,如今肚里馋虫正闹得慌。
墨兰见小姐两眼晶亮,似是准备要大快朵颐的样子,心中大感不妙,赶忙在龚玉玲伸手前将点心拎起:“小姐您刚用过晚膳,现在不宜再进食,这点心奴婢先帮您收好。”
“芸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给您和小姐烹茶。”墨兰说完一礼告退。
“芸儿,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吃不到杏仁酥的龚玉玲略有些怏怏,随口搭话道。
龚芸并未第一时间答话,她一直看着门口,那里空无一人,只有被墨兰扰动的珠帘仍在晃悠。
“芸儿?”
龚芸敛去心中杂念,微笑道:“青果去哥哥那儿送东西去了。那丫头丢三落四的,送个东西都要跑两趟。哪像墨兰,漂亮聪明又能干,跟她主子一样!”
龚玉玲向来喜欢听人奉承,可是现在听到龚芸对墨兰的夸奖反倒小脸儿更长:“哼,可别这么说,人家多有主见啊!”一想到那杏仁酥龚玉玲就胸闷得慌:“再过两天说不得都要当主子了!”龚玉玲诛心道。
“小姐,请用茶。芸小姐,请用茶。”墨兰很快回来,举止规矩又有礼,简直就是大丫鬟中的典范。
可龚玉玲就是看她不欢喜,直接将那盏淡红色的茶水扫翻。
“谁让你上的乐清汤?”龚玉玲不悦道。她近来辛苦,饮食上便稍稍放纵了些,腰身变化略大,这先前做好的衣裳便有几件不合身。没零嘴就算了,凭甚日日都要喝这劳什子乐清汤?这汤水入腹,不到一个时辰便饥馋难耐,饿了又不给人吃东西,那她喝这汤岂不受罪!
墨兰也知道龚玉玲减肥的痛苦,遂也不在意,赶忙收拾:“是奴婢的错。小姐息怒。”
“哼。”龚玉玲抑郁的心情稍稍好些,可惜快乐也只那么小半刻。
墨兰去而折返,走近龚玉玲面前规矩一礼开口:“小姐,今日的乐清汤您需要什么时候喝?奴婢好提前安排免得耽搁您休息。”
“你!”龚玉玲气得双眼瞪圆,可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其实她明白墨兰的好意,若拖到睡前再喝乐清汤,怕是多煎熬一个时辰都不一定能睡着。可是——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喝这破酸水
“玉玲,这乐清汤是药吗?”龚芸明知故问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