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乃学习之所,家中长辈送你们来书院,不是让你们来顽皮嬉闹的,今日乙班之事吾等皆已知晓,你们可知错?”龚安北板着脸,摆出院长的威严。
“学生知错。”众纨绔纷纷低头。
“嗯。”龚安北满意点头,一双好看的秋水眼死死盯着龚淼淼,就差这死孩子没开口了!
龚淼淼毫不露怯地回望于他,甚至眨着杏眼故作懵懂。让她认错?老二有没有搞错?这些猢狲那么过分还以多欺少,她只不过是以牙还牙小施惩戒,没听说她鞭子克制成什么样了么?
时隔多年,龚安北再次感觉到发自内心深处的无语,不得不黑了脸沉声道:“杜学子,你可知错?”
“回二爷——”
“这是书院,叫先生!”龚安北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直接打断道。
“好的,二爷。”龚淼淼从善如流。龚安北后悔了,他为甚一定要将这些皮猴子叫来,直接通知惩罚不好么?
“敢问诸位先生,这几位同侪好动调皮,欺负同窗可是第一次?”答案显而易见,龚淼淼料到先生们不会作答,遂停了一息接着道:“既然不是第一次,甚至不是第二第三次,那就说明先生们对其教导的圣人言并不奏效,所以学生斗胆换了个‘武夫子’的法子,事实证明此法颇为有效,诸位同窗皆同学生道歉和解了呢!”龚淼淼眼儿眯眯堆起假笑冲于鹤等人点头示意,接着道:“学生所为皆是为了同窗着想,实在不知错在何处。学生愚笨,还望先生指教。”
龚淼淼嘴上谦和,那一脸找打的笑实在让在场诸人手痒难耐。
龚安北脸黑堪比一旁的郭重山,他懒得再和这小狐狸扯皮,直接一锤定音:“书院乃严肃之地,修学亦要修身,你们喧闹课堂,所有人,每人罚抄院训、《问礼》各五十篇!”
“是。”于鹤等人心中叫屈,却也只能乖乖低头。
龚淼淼无所谓地随大流敷衍点头。
似是不解气,龚安北又补充道:“今日之事会告知诸位府上,望诸生引以为戒莫要再犯!明日记得将回执带回。”
“是,学生谨记。”
“都回去吧!”
“是,学生告退。”于鹤等人等到“敕令”,迅速溜走。
龚淼淼故意慢一拍,一脚跨出门槛又回头,故作疑惑问上座的院长:“先生,我的回执是不是要交给您来写?”
看着龚淼淼眨巴着的大眼睛,龚安北再次深深感受到了童年病时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