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知道我家在南边儿大伏山那儿，离小伏山其实也不近。”杜淼淼一听这话就单手在桌下捏拳，奶奶的，钱都收了，你丫要是跟我瞎扯淡，老子就教你咋做人。还好汉子没给她机会：“但我老侯人缘好，这京都四周的猎户就没有不认识的，山里的消息你问我准没错！我有兄弟那日躲雨瞧见有伙人走得老急，唰唰地，要不是他眼力好还以为是野猴子。这不是最奇怪的，他后来还瞧见——”

汉子说到此处特意压低嗓子，身体前倾：“杀人了！”杜淼淼极配合地瞪大眼睛，夸张地咽了咽口水，羊肉汤也不香了，伏桌的小身子还瑟缩了下。汉子似是被小丫头的没见识愉悦：“后面又来了个一身黑还带面具的，凶滴很，上来就砍人，两个当场死了，就逃了一个！”

“哎呀，好吓人！那官府可抓到人了？”

“害，那人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我兄弟藏身的地方，把他吓得呀，当晚回去就烧了，差爷查访他昏迷着根本没说上话，昨儿我去看他，才醒。再说那人长么样他也没看清呐，咱小老百姓没事儿谁去衙门逛？”知情不报，汉子却说得理所当然。其实很多时候走户查访的都是些经验不足的底层衙差，除非上头指明具体调查方向否则极容易像这般漏掉重要线索。

“那黑衣人也是山匪么？”那天余下逃散的贼人好像也就三四个，是他们么？这黑衣人又是哪路？杜淼淼越发觉得当日之事不简单。

“山匪？”汉子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咱这可是天子脚下，前两年有不长眼的想来京里发财，刚落脚就被一锅端！这回怕是龚家得罪了什么人，结果踢到板子，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断尾。”汉子老道地分析：“要不怎么这么多天都抓不到人呢？”

“哦”杜淼淼假装恍然，继续打听：“那黑衣人啥打扮？大白天一身黑？会不会是传说中的杀手？”

“有可能。”汉子知道小丫头所图，补充道：“我兄弟说那人面具很特别，只有半个，上面还有别致的暗纹，像——”

“像啥？”杜淼淼又重新捧起汤碗，似是故事听好了。

“像什么鸟的翅膀，对，翅膀！”汉子肯定道。

杜淼淼埋在碗里的脸瞬间愣住，羽翼状的半面具？她上辈子见过！楚江鹏的暗卫！难道是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