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府前院书房,大白天的门窗紧闭,门口的梧桐站得笔直,四下还有不少往来巡护的家丁。房内有四人正严肃地讨论着三日前的祸事:
“你是说尸体少了一具?”龚四爷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边说边右手手指弯曲叩着书桌发出有规律的“哆哆”声。无人应答,都知道这是四爷思考时的习惯。
“老钟,你再将那日的事说一遍,细细道来,一个细节都不要漏!”龚四爷转回身吩咐道。
“是!”钟叔腿受伤行动不便,今早他实在坐不住让人抬去了顺天府打听进展,那日遇袭蹊跷非常,虽然当日顺天府就接手,也仔细问了他们,可他怕自己有什么遗漏的再耽误查案,其实还是心里惦记大少爷,大老爷就这么一个孙子他可得护好了,早日抓到贼人也早日安心。
钟叔细细又说了一遍。
“这么说只有那位杜小姐接触过那些尸体?”龚三爷问道。今早他也去了顺天府,想找表哥问问有什么发现没有,正巧碰到钟叔抱着根柱子神神叨叨的,这是他家老仆,腿还伤着,他自然上前关心,就听得钟叔念叨什么人数不对,后来反复确认确实是少了一具尸体。那些人都是山匪打扮,钟叔在府里是负责迎来送往这些事宜,他记人很有一套,虽然贼人都蒙着面,但穿着打扮各有不同,核对数遍就是少了那个腰间系枣红色带子的。
“是!我们几个都受了伤行动不便,就杜小姐一个人在那扒拉了半天。”钟叔答道。
“她翻尸体做什么?她不怕么?”松蹊书院正放假,龚二爷今日也在家,不过后半句刚说出口就想收回去,那丫头杀人都不怕还怕死人?好在没人计较他。
“她是背对着我们的,当是我们在商量,虽然老奴一直有留意,但也没看的太清楚。”钟叔努力回想:“哦对,她好像拿了什么。”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那药她说是从尸体上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