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溜得很顺利,先是窜到了树上,大大打了一声响哨,惊动了不远处林子里的鸟,也惊起了在远处天边劳作的村民,叫他们和扑腾窜出的鸟一样惊慌了一瞬,笑骂着树上的谢昭。
谢昭等他们又埋头在农事上了,才悄无声息地像只纸鸢一样飘到地上。伏低身子从大片靠着山的田地后头经过的时候,还听到有村民在说着,谢将军上树的话,怕是要在树上待一天了,等午饭的时候再去给她送水之类的话。
谢昭顺利溜到学堂旁的榕树下,那榕树十分高且大,树冠遮了约莫一里地,将小小的学堂纳在树荫底下,枝叶极其繁密,遮天蔽日的,不断落下的榕树根牢牢地垂着扎进地里,坚实又稳固,排列起来似乎是没得什么规律的。
平日里,李容治是不准谢昭待在这榕树底下的,她从家里出来,最远只到过学堂门口,再往前的大榕树,李容治是万万不给她近的。
今日她倚着一根气根,观察学堂四周半日,安静无人,便顺着榕树的大主根往上攀爬,像一只猴,身形灵活,不多时就到了树根分叉的地方,攀着树枝往分叉的地方看,那儿果然有个洞,约莫能容两人同时通过,直通到树干里头。
再仔细看,洞直通到底下的土,这榕树居然是空心的!
这空心的榕树居然能活得这么茂密,可见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谢昭胡乱想了一阵,又看到洞里侧边有光,似是有另一个口子开在榕树身上头,她刚才为免被人发现,没有绕着榕树一圈观察,直接上了树,现在看到那口子泄进来的光,一人侧身进入也绰绰有余的样子,不免有些懊恼自己鲁莽,白费了一番气力爬树。
但事既然已至此了,懊丧这些小事情也无用,谢昭攀着那树杈洞口的边缘,仔细看了半日,听了半日,听不得一丝声响,便翻了进去,小心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