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五年,正是公元182年,虽然史书上对于这场声势浩大的瘟疫只是一笔带过,但是从后来东汉朝廷应付黄巾起义的被动态度,就知道这场瘟疫就像秋风一样,给了摇摇欲坠的东汉王朝致命的一击。
只是现在才是七月,为何瘟疫会这么快地就被传播到了凉州。
马伟的心中甚至冒出了一个恶毒的想法,这会不会是张角故意指示自己手下的信徒,将瘟疫传播到了凉州,好让后年的韩遂、宋扬等人起兵呼应更加顺利吧。
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这是千古以来的铁律。
但是张角这样做,也有着另一层削弱凉州军队战力的意思在里面。张角和宋扬等人的关系也连盟友都称不上,他们之间只是有合作的意向而已。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必须要提醒宋扬防治瘟疫了。
不管凉州其他的军队怎么样,至少宋扬手中的这支凉州义从枹罕部必须要保留下足够的战力,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荣辱富贵都和这支劲旅牢牢地绑在了一起,那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
嘿,老弟,你怎么了?之前和马伟攀谈的那个身穿蓝色绸衣的胖子的声音又在马伟的耳边响起来,他用安慰的口吻说道:没有关系,等一下又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晚宴还早着呢,其他的几位大人还有半个多时辰才来。
啊?马伟吃惊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晚宴。
那蓝衣胖子双手抱拳道:在下张广,草字源进,在这枹罕周围做点车马生意,也是这几年来的劝捐晚宴的主持人。阁下就是西凉义从的宋校尉手下新任的钱粮参赞ashash马伟吧。
原来是遇到了劝捐晚宴的主人,怪不得刚刚用如此随意的语气对自己说话,马伟在心中也释然了。
看着胖子身穿绫罗绸缎,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仆人身上都是衣着光鲜,更别说那辆马车上用作装饰之用的几块美玉了。
此人的家产一定在几千万以上,甚至是上亿都有可能。能够作为劝捐晚宴的发起人,自然也是差不离了。
马伟脸上堆起了三分笑容躬身道:在下正是新任的西凉义从枹罕部的钱粮参赞,在下年幼,还没来得及起表字,您叫我马伟就行了。
张广绕着马伟走了两步,他看着马伟那一米七六的大个头(这个身高在营养不良又劳务繁重的古人中间,算是高个子了,至于吕布那等两米左右的大个子,马伟是比不了了)。和俊朗的五官(开什么玩笑,主角当年在学校可是被誉为一代班草,极有向着校草这一荣誉称号冲击的潜力,只可惜就来沉醉于三国志的世界里,整晚熬夜,导致白天两眼呆滞无神。这个例子充分说明了熬夜的坏处啊)。
他啧啧称赞道:马参赞真是长得一表人才,怪不得会被宋校尉任命为钱粮参赞这一重要的职务啊。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啊,好像我马伟是靠着自己这苗条的身材才当上钱粮参赞的。
马伟没想到,更加雷人的还在后面。
马参赞,在下家中尚有小女未嫁,年方二八,正合您相配啊。
这是什么话,才见上一面,就要当我岳父了,你这人也太随便了吧。还有,看看你那眯成一条线的小眼睛和不大端正的五官,就知道你女儿应该也是那种嫁不出去的类型了,毕竟是女儿长得都像爹地的嘛。
马伟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抱拳道:在下遵从老师之意,从三辅回到凉州历练,暂时还不想儿女私情。
原来如此,马参赞真是奋发有为的好男儿啊。张广见状,也就不再提这事了,他换了个话题道:看马参赞前来的方向,应该是从军屯那边赶过来的吧。
是的。
张广说道:听说今年军屯那边粮食的收成还不错,想必马参赞一定为枹罕部筹集到了足够的军粮了吧。
不多不少,正两万石!
两万石。不出马伟所料,这个数字让张广倒吸了一口冷气。
若是将这些粮食折价成钱币,那也就是四五百万钱,对于身家丰厚的他来说,也不过是自己全部家当是十分之一而已。
真正让他吃惊地是,这个年轻的钱粮参赞,居然能从为人正直、一向不允私情的梁勇梁军侯一次性提供这么多的军粮。
军粮是朝廷从各地税收或是军屯中特意调拨出来,用于军队的正常维持和战时消耗所用,是属于和盐铁一样,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军屯里面出产的粮食,在从田里还是青苗的时候,就被打上了朝廷的烙印,就是受法律保护的战略物资。
每只军队所能领取的军粮,更是有着严格的规定。
不是没有人知道粮食的宝贵,尤其是质量上乘的军粮。在黑市上,军粮的价格比一般的粮食都要高上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价格。无论是在荒年还是丰年,军粮一直都是黑市上的畅销品,号称是流动的黄金白银。
为了防止军队利用军粮来获取不法的利益,朝廷只有从军粮的源头来控制每一粒军粮的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