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马伟要说的远远比他洪雕所想到的要多得多。
首先,这个运送就不同于他之前心中所想的护送。之前洪雕和自己的属下们商讨的是,在秋季战役的时候,对支持自己的商队提供一定范围内的武力保护。而且这种变相的护卫只是基于短途或最多只是中途的护送。
鉴于轻骑兵曲只有满编的五百人,而且在一场战役中,如果没有足够数量的轻骑兵的话,那根本就不能形成足够的战力,洪雕心中的建功立业也就无从谈起了。
其实马伟早就预料到了洪雕也会提出这样的想法,但是打断定,洪雕是绝对不会像他一样一下次抛出这么大的血本。
因为他们两人的出身不同,洪雕是什么人啊?军官世家,少年从军,年纪轻轻就被选拔进了北军,在越骑营和长水营中磨砺了整整三年之久。在他的骨子里,只有一心报国的军人才能赢得世人的尊敬。至于那些在朝堂上整天只知道玩弄嘴皮子的文臣们,也比不上军人的马革裹尸更加直接地赢得荣耀。
而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大腹便便、腰缠万贯的商人们,在洪雕眼中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一名普通士卒的价值。
这些商人,文不成武不就,整天只要坐在家里算算账,就可以获得常人难以匹及的财物。这些人简直就是社会的蛀虫,他们吃的、用的和穿的,有哪一样是他们自己通过劳作换来的?
现在让他亲手训练出来的轻骑兵们去给这些富商们当保镖?天方夜谭!
要不是自己的军队需要足够的金钱来换装,他就是去刺史府去求,也不愿意像今天这样低三下四地求他们口袋里的金钱。
但是这些洪雕眼中不耻的行为,对于马伟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马伟嘴头上说自己是在三辅隐居的党人的弟子,但是实质上他就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在拜金主、义至上的二十一世纪,还有几个人像洪雕一样的想法。
要是真的能让这些财神爷们拿出几个子来,这才叫做本事。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没有钱财还打个毛线仗啊。
不同的文化氛围,造就了两人截然不同的观念。也就是说,在洪雕心中,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想法子把手伸到对面,从富商们肥的流油的身上割下一点肉下来。
而马伟在来到青柳楼之前,在路上他就想好了,他要改变以往的劝捐晚宴的做法。为此他苦心孤诣地想出了这个让富商们心甘情愿地将手中攢得紧紧的钱交出来的构想,不出马伟所料,这些人一听到马伟的话之后,个个就像是闻到了血腥的狼一样,不顾体面地扑了上来。
马参赞,请问这个办法是怎么施行的?
马参赞,请问贵部愿意一次派出多少的兵力护送车队?
请问马参赞,这个缴纳的费用是按照什么标准来的呢?
好了,大家先冷静下。这个依旧不忘维持大厅秩序的人,就是这场劝捐晚宴的组织者,张广,先让马参赞把话讲完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
看着大厅中一片疯狂,马伟一边在心中默念着这句古老而又充满智慧的谚语,一边笑着对在座的所有富商说道:今天天色已晚了,小子我现在也只是给大家提个醒,具体的情况,大家可以去本城的王府上找我。
王府?哪个王府?
还能是谁啊,当然是凉州大儒王国王夫子在枹罕的府邸啊。
原来这马参赞年纪轻轻,居然能得到王夫子的青眼相加,怪不得能当上西凉义从枹罕部的钱粮参赞呢。
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如此浑厚的背景,看来这马参赞还是个值得投资的潜力股啊。
嗅觉一向敏感的众富商几乎是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投向马伟的眼光中又多了几分火热。
代表枹罕营的马伟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是代表新建骑兵曲的洪雕洪军侯了。
可是现在的洪军侯明显是心神不定,他站起来一会儿左顾右盼,一会儿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众人除了听懂了他的军队现在很需要钱财来换装(这和我们经商的有个毛线关系),还有就是他们轻骑兵曲的战斗力很强(这倒还没看出来)。云云。
三方代表都陈述完了自己的观点后,劝捐晚宴就到了尾声了。最后所有人在县尊大人的举杯和祝福中,结束了这场浩大的劝捐晚宴。
马伟回头一看,身后没有了那个美人儿乐师的身影了。
这时候张广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说道:马参赞,那个名叫柳依依的乐师我已经让人安排在后院的厢房里面了。
马伟还给了张广一个会意的神色,他转身对李渊吩咐道:你就先回去吧,今晚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李渊点了点头,然后马伟就在张广的带路下来到了早就安排妥善的厢房。
不知为什么,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马伟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前世听说过的荤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