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是谁？”此刻，安帝心下万分懊悔自己刚刚才没有能够及时折返回屏风后面，这才连累殷薇央这般。

而安帝也是把一切的罪魁祸首全部都安在皇后的身上，对于那人老珠黄的皇后这般喋喋不休的问候，那安帝却是转过身，抬手甩了皇后一巴掌！

“混账！”

“？！！”石婉婉捂住自己的脸，歪在一侧，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像火一般灼烧起来。而那脸颊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心里细细密密的疼痛。

石婉婉怎么也不敢相信，陪伴自己数十年的枕边人居然会为一个陌生女子给自己一巴掌。

心想到这里，石婉婉抬起眼，那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脸上的巴掌印在那脸颊上，显得分外刺眼。

“娘娘，请吧。”那一边的内侍见着势头不对，却是亦步亦趋快步走到石婉婉身边，尖声道。

“……，”见着石婉婉在那里一动不动，再见着那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那躺在床上女子背对她们的安帝，那内侍暗暗叫苦，这神仙打架，也就他们这些小鬼受到牵连遭殃了，正在他这般想着，他压低声音，眉眼也多上层苦涩，“娘娘，请吧，也不要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为难。”

“本宫问你，你在这里服侍这姑娘多久了？”石婉婉单手揪住自己的衣服，压抑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眼睛死死胶在刚刚才劝说自己离开的奴婢身上，由不得她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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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那皇后居然这般刁难自己，那内侍也是卡了壳，支支吾吾道：“还没多久……”

“呵，”石婉婉冷哼一声，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在滴着血，偏偏她还要作弄出那副子坚强的模样，“本宫在问你话，不是叫你在那里躲闪的！”

“够了！”正在石婉婉行将暴走的当口，却见着安帝冷喝一声，他此时也已然听完太医的回答，知晓殷薇央已然没有多少大碍，这才放下心，背转过身子定定看着面前的石婉婉，冷声道：“皇后要是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朕吧。”

“陛下，”对上安帝满是疏离的眼神，石婉婉只觉得自己脚有些站不稳，踉跄后退半步，眉眼里多上几分凄楚，嘴唇上下翕动着，末了才问出一句：“陛下，她是谁？”

安帝也实在是懒得再和石婉婉在那里拉拉扯扯，他锁紧眉头，声音里面带着冷：“那姑娘是朕先前自宫外带回宫的。”

“皇后有什么问题吗？”只这短短两句话，却是让石婉婉心下冰凉，她怔怔抬眼，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语气凄楚，若是在三年前安帝见着她这副子神情，大抵还会心软，但是自打出过那件事情后，他对于皇后不过就是面上的礼遇罢了。

纵然是皇后把眼睛给哭瞎，安帝也不会皱眉。

“那……陛下很喜欢她吗？”在听见这一句话后，安帝的眉眼这才松动些许，他抬眼这才定定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皇后，冷声道：“喜欢算不上，只是有趣罢了。”

“妾身知晓。”石婉婉抿嘴低笑一声，她心里面清楚的很，虽然安帝口上是这般否认着，但是至始至终他的动作还是欺瞒不了她。

正在她这般想着的当口，石婉婉福了福身子，语气里俱是苦涩，卑微的很：“既然如此，那就请陛下责罚妾身。”

“……，”石婉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那眼泪就好像是断线珍珠一般大颗大颗滴落在那汉白玉地板上。

“就请陛下责罚妾身不遵礼法，未有口谕，贸贸然拜见陛下。”

见着石婉婉这副子坚定的模样，安帝只觉得自己心烦意乱，皇后执掌后宫多年，从未有过纰漏，眼下这等子事情，还不至于牵连到她。

更重要的是，太医说过殷薇央伤势不重，安帝自然而然心情也松快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