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拔出那断箭,鲜血失去控制往外奔腾着,沈清城撕下自己衣服一角,替她擦了擦血迹,想到有毒,低头吮吸,此时秦施颦已然失去意识,根本不能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把污血吸进去,再吐出来,如此往复几次,待血终于变得鲜红,他才又撕下一块衣服包住她的伤口。
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说明只是晕过去了,他松了一口气,抱起她,要去和大军汇合。
厮杀声终于弥漫过来,他循着声音找到大军,我军完全处于优势。
敌军错判断他们的埋伏地点,浪费了不少的武器,我军从后包抄,正好灭他们满门。
“将军,初战告捷,我们可以返军了。”有副将来报,沈清城点点头,抱着秦施颦翻身上马,带领一众将士返回营帐。
营帐内,梁飞被五花大绑困在柱子上,看到沈清城回来,立即叫冤,“将军,天地可鉴,末将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军的事。”
其实如果换一个将领,也许他根本不会求饶,但是这沈清城刚来不说,带着一股子书生气,讨得他的心软实在简单不过。
他抱着秦施颦,没有施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略过他径直回到自己的营帐。将秦施颦放在床上,唤来随行军医,仔细叮嘱几句才重新回到营帐之外,将士正小声议论着什么,他沉着眉走过去,“怎么了。”
“发现队里有个奸细,但是他拒不承认,非要您亲自过去。”有人上来解释。
他的眉沉得更深,走到梁飞的面前,“你不承认?”
梁飞原本指望沈清城能为自己说话,谁料他一上来就如此发问,梁飞一怔,讨好地笑着,“将军,您可要明察,末将跟随大军出征不止一次两次,怎么可能是奸细呢?”
沈清城没有立即回他的话,反而注意到他身后的箭筒,抽出一根,分外眼熟,分明就是射在秦施颦腿里的那根,怒火上涌,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带着蚀骨的寒意,“是吗。”
此时的沈清城与其说是温和,不如说是冰冷,如地狱而来的带笑阎王,梁飞浑身一抖,都怪自己刚刚那一箭射的偏差了,不然也不会给他一个来讨伐自己的机会。
“将军……”他的辩解声弱了下来,明显心虚。沈清城招招手,下属会意递上一把剑,“你想怎么死?痛快地还是缓慢的?”
他生气的不是他当奸细,泄露情报,他更生气的是他居然射伤了秦施颦。
“将……将军。”梁飞已经开始哆嗦了,沈清城却懒得听他的求饶,自己为他决定了死法,“那我们一点点来好了,每天削十片肉,直到军师完全好起来为止。”
傻子都知道他的“削”是什么意思,将士们暗自咋舌,没想到新来的将军只是看上去温和,惩罚起人来真是丝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