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颦既然说出这个话了，就表示对话再继续下去只会以不欢收场，沈清城也收起执着，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秦施颦先开口，“不早了，王爷歇息吧。”说着就起身回到卧房，沈清城自然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到床边，秦施颦一扭头看到他跟在自己身后，臻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样，“你跟来做什么？”

“就寝。”沈清城回答得理直气壮，反倒是秦施颦一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这是我的寝宫，回你的地方睡觉。”

她记得沈清城一直都有居所，谁知沈清城无赖地往床上一趟，“兄长已经收回去了。”

秦施颦站在床边，死死地盯着他，几番想拂袖而去，最终生生忍住。

若是就此去了凤栖殿，难免不会有人说她和沈清城之间关系不和，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在这个关头，也最好免去节外生枝。

“如此还往王爷管好自己。”洞房之事只有洞房之时那么一次，秦施颦略微警惕地提醒。

一听秦施颦这是答应的意思，沈清城表情一亮，极力克制住，坐起身，“自然。”

只要能睡在秦施颦身边就已经是极大的荣幸了，他原本已然做好了睡地板的准备。

“睡觉老实些。”吹灭蜡烛前，睡在里头的秦施颦忽然出声，沈清城一怔，以为她是怕自己动手动脚，苦涩之余还是坦然地答道，“是。”

其实是他想错了，虽然也差不多，只不过此动手动脚非彼动手动脚。

好在沈清城现在睡觉还算老实，没什么大动作，朦朦胧胧睡去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秦施颦满意地这么想着，夜越来越沉，两人逐渐陷入了熟睡之中。

漫天的火光、厮杀的呐喊、尸体遍布的皇宫，这场景莫名熟悉，正是朝代更换时的惨烈景象，她有好久没有看到了，从一岁那年起。

秦施颦正疑惑为何会看到如此景象，便看到迎面走过来一人，却正是提着刀的沈清北，他浑身浴血，手里提着一颗人头，等走近了看，不是沈清城的又是谁的？

沈清北提着人头，大笑着朝她走来，另一手作势挥起大刀，“不要！”秦施颦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动作之大让一边睡着的沈清城也瞬间清醒，下意识看向秦施颦，关怀地询问，“做噩梦了？”

秦施颦缓了一会儿，总算是好些了，这才有精力回头看一眼沈清城，声音虚飘飘的，“梦到一些以前的事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秦施颦一愣，也没有推开，只是懒散地窝在他的怀里，似乎是刚刚的梦已经抽光了她的力气。

沈清城安静地抱着秦施颦，感受着她的温度，没多少重量的身体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负担，他倒是愿意就这么搂着她直到天亮，显然秦施颦不这么想，“先睡吧，等日后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一些事。”

关于她的身世，关于她和先帝的关系，等沈清城上台稳了江山之后，再一一细说给他听，不过也可能那个时候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