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额娘可以解决的。”若说这深宫里有谁可以真心相对,大概只有沈清城了。
秦施颦看着沈清城温柔的眉眼,心里一阵柔软。
“安王爷,我们该走了。”一边的侍卫为难地打断他们的对话,再不走沈清北大概要发火了。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沈清城急切地发着誓。
可是他虽已及冠,却从未真正地脱离别人的保护。
这救的成功性,很小。
秦施颦清楚这一点,沈清城也清楚。
是夜,牢狱外的侍卫半梦半醒,牢狱内的喝得酩酊大醉。
一道灵巧的身影绕过侍卫,顺便勾走一串钥匙。黑衣人一路小心地绕过侍卫的视线,最终停在了秦施颦牢房前。
“主上。”尽管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能听出来是一个清亮的女音。
靠在墙上的秦施颦微微睁了睁眼,神情很是懒散,“恩?”
“我们出去吧。”那人说着就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去哪儿?”秦施颦瞥了一眼。
“逃出去,不然沈清北一定不会放过您的。”那人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急切。
“你担心得太多了,弦月。”秦施颦不是很在意地摆摆手,她从没有想过要逃,沈清北从她手里夺走的东西,她一定要全部夺回来。
“过来。”秦施颦招了招手,弦月开了门,轻脚进去。
秦施颦在她耳边耳语一番,弦月连连点头,秦施颦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复又躺回去,“办好之前不要来找我了。”
弦月下意识点头,又想起秦施颦离开时沈清北那副记恨的脸,不免担忧,“要是沈清北那歹人拿刑罚伺候”
“他不会的。”秦施颦笃定道,沈清北纵然想千刀万剐了她,但是悠悠众生之口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的,更何况,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这牢里也不都是他的人。
弦月想再说些什么,秦施颦止住她的话,“我有些乏了,你先走吧。”说着便闭上了眼,似是小憩。
“是。”弦月将担心尽数掩在眉下,垂头恭敬地应了一声。
待弦月走后,秦施颦才蓦地睁开凌厉的眸子,望着牢房空空的墙壁,想到今天发生的事,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不管沈清城愿不愿意,他都必须要和沈清北正面对质。
只是沈清城他真的能应付过来吗?
而此时沈清城却被迫待在宫内。
“皇兄为何不让我回府?”婢女送来晚膳,沈清城趁此机会问道。
沈清城自小贯读诗书礼易,相貌又生得好看,他温温和和的询问让婢女羞红了脸,“奴婢奴婢也不甚清楚。”
“没有人提及什么吗?”沈清城耐着性子继续打听。
“好像说是说是怕女帝的余党加害于您。”婢女支吾着说,这些原本是她不小心偷听到的,本不该说,只是这安王爷未免太温和了些
“你下去吧。”沈清城朝她微微笑了笑,等到婢女走后,他原本泛着笑意的眸子渐渐冷了下来。
他只是不愿意深思,不是傻。
沈清北这样做无非就是怕他动了救小额娘的心思,这个哥哥,他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只是现在小额娘被关在地牢里,那里阴冷潮湿,不知她睡不睡得好。沈清城心乱如麻,一心总是挂着地牢那边的事。
“吱呀——”沈清城正在烦闷,忽的听到这么一声,他警惕地盯向发声的方向,随时准备叫侍卫。
“王爷,是我。”窗外拨弄的声音顿住,随即响起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
沈清城一愣,这声音他耳熟,是小额娘身边的婢女,深夜造访,难道是小额娘的事?
“进来吧。”沈清城也压低声音,过去拔了窗绡。
等初月推窗而入,行到光亮下,那张脸却正是先前出现在地牢之中的。
初月弦月原是双胞胎,只不过两人很少一起出动,姐姐弦月从秦施颦那里得了任务之后就托了一半给妹妹初月,她这时来正是要传达秦施颦的话的。
“初月?”沈清城还是有些认不出这两人的区别的,唯一有迹可循的便是两人眉眼间的神色,弦月相对严肃一些,初月就活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