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签好后，春武需要亲自去gali教宗圣地向宗主告颂。

李秋月和其他人都暂时在行馆等消息。

昨天睡觉前，她看外边儿星辰灿烂，就没关窗帘。

一觉醒来，一缕晨光正穿透窗外的薄雾，浸润着青色的天幕。

李秋月睁开眼，脑子里跟通了一晚上电似的，一直在反复的播这些年和秋武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她压根就没睡着几分钟，

她掀开金丝压线的羽绒被，坐起来，啃了一口自己的胳膊肘醒脑。

起床下楼，厨房里，两个秘书吃不惯顿顿掺了香精和薄荷的那莱菜，正在泡绿豆生豆芽菜，准备晚上炒芽。

“这能行吗？咱们统共待不了几天，别绿豆还没发芽，咱们就回幽州了。”

“肯定行，这可是陈工给我的绿豆种，说是专门发泡豆芽菜用的，半天就能长出豆芽菜来，你放心吧，今天晚上一定让你吃上豆芽菜。”

院子里，几个随行的特保则和公司研发部的同事远程视频，摘花椒挖野荠菜包饺子。

“哥们儿看一下，这满院子的花花草草的，哪个是荠菜？”

“我call，这么大一片荠菜，你问我哪个是荠菜，你是不是瞎？”

特保把镜头对准地上开满小黄花的草丛：“不能啊，我吃过的荠菜可都没见开花的？这些都开着花呢？没搞错吧。”

“你不废话吗，荠菜开花就老了，还怎么吃啊。”

餐桌昨天晚上吃饭时，就让他们给搬到院子里了，说是夏天在院子里吃饭是大华的优良传统，走到哪儿都不能丢。

李秋月伸了个懒腰，去餐桌旁找吴初元，他正抱着个白色玻璃杯看厨师切土豆丝，看样子今天的早饭是土豆丝烙饼了。

见她醒了，吴初元放下杯子：“今天早饭不在行馆吃了，带你出去吃。”

昨天晚上从太阳厅回来后，李秋月虽然面儿上不显，但吴初元看得出来，她是因为即将把秋武亲手送进罪魂寺而内疚，

吴初元怕她过度自责，决定开车带她出去逛逛，有些困在象牙塔里的决定，也许看上去血腥残忍，但出去走一趟后，也许她就能豁然开朗。

李秋月点点头：“好啊。”

吴初元放下杯子：“等我一分钟，我去拿车钥匙。”

吴初元调头回一楼大厅找人要车。

李秋月在他的位子上坐下，顺手端起那个白瓷杯子喝了一口，她以为那是温开水

“咳咳咳！”

李秋月放下杯子，怎么是酸的？

“这什么啊？”

厨师笑咪咪的就着围裙擦擦手，递过来一杯温白开：“白醋。”

李秋月咕咚咕咚灌了一整杯温白开，虽然嘴里的醋味儿冲走了，但嗓子眼儿里的味儿还在，而且牙缝里也是酸的！

李秋月捏着被醋泡的快要烧着了的嗓子眼儿：“大早上的喝哪门子的醋啊！”

得，昨天还怨人家不会吃醋，今天就嫌弃上了。

厨师看破不说破，低头继续切自己的土豆丝。

吴初元把两个人的开衫和保温杯拿出来，冲李秋月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走吧。”

两个人上车，一路沿着皇宫的林荫大道往外开。

大道朝天，两边景色却不同天，左边是断壁残垣，右是金碧辉煌的宫殿。

吴初元打了一下方向盘，避开正在路边向罪魂寺的方向行跪礼的信徒。

“咱们现在住的这片皇宫又叫大皇宫，紧邻莱南河，在首都曼陀谷的中心，一共有10栋宫殿，14栋行馆，春武在位的这20年里，但凡国库有点儿钱，全都拿来修宫殿了。”

李秋月叹了口气：“怪不得这几年那莱国库粮库都是两空空。”

“他也有自己的苦衷，皇宫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急着修复宫殿，估计也是想早点把被秋武烧毁的东西恢复原貌。”

李秋月扭头看向吴初元：“嗯？”

吴初元抬抬下巴，让李秋月看左右：“左边这片老黑旧就是旧皇宫了，听说一共有78座宫殿，经历25代那莱国王的不断修缮扩建成的，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曾经是世界建筑史上的皇冠之珠，可惜当年秋武叛离那莱时，一把火烧光了整个旧皇宫区。”

李秋月摇下车窗，看了那片野草重生的废宫殿群，仿佛还能听见当年火海里的凄厉的尖叫和枪炮声：“败家子，要不是秋武作死，那莱怎么会成今天这个鬼样子。”

车子慢慢开出皇宫，一出门口，前面的广场上堆满了花花绿绿的帐篷。

“这些都是难民，政府没地方安置几十万人口，只能让他们先带着家当在开阔处搭帐篷。”

刺鼻的屎尿味儿扑面而来，已经好几天没洗过澡的小孩儿们蓬头垢面的蹲在路边点火，玩泥巴，不识人间愁苦。

路两边的树上草丛里挂满各种传单，地上还有黑漆漆的火堆。

吴初元敲敲方向盘：“昨天晚上这儿有万人示威游行，抗议者和警察发生了大规模冲突，听说抓了100多个，死伤了十几个，还有一个是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