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还敢在这个节骨眼儿提地中暔海的事情?这不是自己断自己的后路吗?”
夏武摸了摸鼻子,继续解释:“飓风过后,范西斯先生知道了我们粮库亏空的现状,怂恿我哥哥拿地中暔海仲裁事件做文章,他还说,只要我们提出地中暔海的仲裁请求,不管结果怎样,都会给那莱一年的储备粮外加300亿美元建设款支援我们的灾后重建工作,我们是听信了他的一面之词,才犯下大错的。”
李秋月端起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她正在经期,不太想喝冷饮,吴初元见她只抿了一小口,招招手把秘书叫过来,给她换温开水。
“范西斯开的空头支票你们也信?他可是最擅长空手套白狼,临阵变卦的。”
夏武尴尬的搓了搓手:“您说的对,是我们自作自受,轻信了范西斯的话,在我们提出地中暔海仲裁的请求后,他突然加了一个附加条件,要求我哥哥和秋武共同执政。”
春武这个国王当初是从秋武手里抢来的,现在秋武得到范西斯的支持,想回国和春武共同执政,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范西斯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扶持秋武是假,想借二王并立挑起那莱新一轮的内战才是真的。
“我大哥春武自从继任国王后,励精图治,积极引进外资发展经济,这才有了那莱今天的局面,我们绝对不可能把成果拱手让出去,而且秋武心术不正,这些年一直在背后捣鬼,做了很多对那莱不利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同意秋武回国称王的。”
这果然是范西斯的老套路,扶植两个国王联合执政,然后谁听话就支持谁,等时机成熟了,就把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赶下台。
春武作为在位者,确实不会答应这种让他自己割肉的交易。
但李氏是商业集团,断然不会涉政,这是李家老祖宗定下来的死规矩。
“这属于那莱的内政,我只是个商人,怕是不好干涉。”
“如果李氏不帮我们,那莱的粮库很快就要空了。”
“你们粮库到底亏到什么程度了?”
“这”
夏武为难的摸了摸鼻子,在不确定李秋月站哪边之前,他不能这么早交底。
他抬起头,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眼神儿看着李秋月:“900年前,大华曾经有一位帝王说过,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作为那莱的国王,我大哥确实决策失误,不该和范西斯做交易,但是那莱3000万的民众是无辜的,请李总能心存善念,救一救那莱百姓。”
“我们大华还有句古话,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李秋月为难的搓了搓手:“你们地中暔海的仲裁申请一出,就等于把李氏架到了火架子上,领土主权问题向来是大华的底线,我哪敢在这个时候瞎伸手啊?”
“除了您,没有人帮我们,范西斯早就和盟国打了招呼,大华已经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了。”
李秋月喝了一口温开水,看着夏武:“你们既然知道大华是最后的退路,为什么还要听信范西斯的一面之词,自绝后路呢?”
夏武再次叹气:“是我们高估了范西斯的底线,现在回过头来说这些也于事无补。”
李秋月也随声附和:“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我作为大华的国民,实在是爱莫能助,还请夏武先生体谅。”
夏武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李秋月:“如果我们私下交易呢?我以gali女神的名义向您保证,绝对不会透漏任何交易内幕给外人,这样李氏就不会在国家和生意面前为难了。”
李秋月果断摇头拒绝:“那就是自欺欺人而已,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能拿李氏几百年的声誉冒险。”
夏武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说服不了李秋月,再耗下去,怕是连最后的一点脸面都耗没了,于是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李秋月让佣人拿来一箱无核芒果,算是今天夏武登门的回礼。
夏武拎着芒果,抱着青花瓷,从李氏庄园无功而返。
看着夏武失落的背影,吴初元不禁叹了口气:“你真不帮他啊?”
李秋月弯腰拿起一个糖丝春卷,小小咬了一口:“帮,但不是现在,得找个好点儿的时机。”
有了这句话,吴初元也算放心了,虽然事态复杂,但李秋月从来都拎得清轻重,有气度。
吴初元正自我感动呢,李秋月忽然手脚并用扒拉到他身上:“啊,今晚过的一点儿都不爽,我本来准备了一大堆的浑话怼他的,可他又不坏,憋死我啦!”
吴初元好笑的向后伸手捏捏她的脸:“早知道就把陈念文留下给你出气了。”
“那货太low,不配我抬手。”
公共场所,李爸应该不会多想
吴初元稍稍弯腰,背起李秋月:“那我背你回去?”
李秋月这下开心了,环住他的脖子,笑的超大声:“好!”
吴初元背着李秋月慢慢往回走,李秋月两条腿耷拉着,蹬啊蹬
“我一会儿还想去后院儿刨会儿地。”
“不行,你明天晚上还要参加宴会,脚指甲里不能有泥。”
李秋月瘪了一下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