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书院里,太子爷正在奋笔疾书,方书在一旁候着,脸色严肃郑重。自从这孩子被太子爷家访后,就完全进入了一种我不是文人的状态,每天苦练身体,强健体魄。
大冬天的,一大早他就光着个膀子冷水浴,然后再从家里一路跑到太书院,连驴也不骑了。方老板都觉得,这儿子是不是魔怔了?
将这封信送到东郊军营,交给洪石原。
是,太子。方书郑重的接过信,腰杆挺的笔直,时时提醒自己我不是个文人,不能露出绵软之态。
太子爷意味深长的瞧着方书,忽然打出一拳,那拳头在方书的鼻子尖上停住了。方书惊愕的张大嘴巴,好久才小心的推开太子爷的拳头,咽了咽口水,正色道:太子,您可以教下官吗?下官不只想强健体魄,还想学功夫。
可以,你早起会,我们在太书院练练。
好嘞。方书一高兴暴露了出身,连水阁楼里小二的招牌术语都拿出来了。
太子爷摇头笑笑,轻声道:你只要认真学几日,本宫保你轻轻松松对付五个老太傅。
真的?方书毕竟是君子端方的读书人,对太子爷的牛逼持怀疑态度。
你到时候可以试试嘛。太子爷一脸语重心长。
对,到时试试。方书连连点头,一想到自己被两个老太傅抱的死死的,就觉得憋屈。
你敢!两个老太傅一步到跟前,怒道:你小子长本事了?方书咧嘴一笑,脚下抹油就溜了。
这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太傅。太子爷恭敬行礼,瞧了眼景玉的位置,低声道:景玉这几天都没来太书院?
是的,说身体抱恙。这都眼看着就要春祭了,还身体抱恙?一个老太傅一脸不满,太子爷垂眸不语。
今年灾祸连连,说南召又闹起来了,西北刚平静两天。今年春祭,皇上肯定更为重视,所以礼部早就开始准备了。
另一个老太傅意味深长的瞧着太子爷,压低声音道:老臣听说,皇上身体又抱恙。今年春祭,太子您要准备着,如果皇上不能参加,按理应该是太子率百官行春祭大礼。
嗯。太子爷微微点头,面色也凝重起来。这些日子,皇上的身体反反复复,每次都病的蹊跷,借着一次次龙体欠安,将魏王的嫡系相继赶出了金陵,不知这次病又是为了什么。
正如太子所料,皇上这次也病的蹊跷,用国师的话说,又是犯冲,只是这次的冲,不是金陵城,而是在西南边境。
南召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齐山失踪那会,多好的机会都没有挑起战事。现在过了这么久了,却忽然又闹了一场。木王府对战不利,竟然让南诏国夺下了益州边境一座叫呈贡的小城,洛依依的香满楼就开在那座小城里。
皇上自然震怒,洛依依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他未灭南召,错失良机,他本来憋了一肚子气,想将南召灭了,没想到南召缩头乌龟不接招。可是,这不接招的缩头乌龟,又忽然探出头咬了他一口,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更关键的是,皇上暂时还不能动木王府。木王府镇守古滇几百年,当初灭古滇时,没有一起灭掉,实在是错失良机,现在在想端掉,就得从长计议了。再说,拿下木王府,他一时还不知道派谁去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