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皇上听着文武百官的奏报,眉头一直紧锁着。拓跋氏听闻魏王身死,又在西北边界蠢蠢欲动,有几次还越过了关崂山。
幸亏程峰那个猛人被调去了西北,越过关崂山的拓跋氏被他抓一个砍一个,头颅全部挂在了关崂山,还为此特地搭了个架子,满架子的都是头颅,像丰收时挂的玉米棒一样。漠北的大风一吹过来,那头颅便你碰我,我碰你,就像是在打架。
西北边境不宁,可意外的是,西南边境却分外平和。大梁的国书已送到南召,堂堂禁军大统领,在出使大梁时失踪了,南召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木峥都已经在益州边境陈兵以待了,可是南召却安静的很。于是,大梁皇上心里不安宁了。百官心里也不安宁,众人都知道皇上的意思,想趁机和南召开战,可是人家南召就是不战。
“南召有国书回赠吗?”
“回皇上,还没有,不过按照历年的规矩,这回赠的国书也应该到了。”礼部官员恭敬答话。
“黎勇,木府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回皇上,木峥已经往边境增兵了,不过南召守军没有任何异常。”兵部尚书黎勇也是面带不解,按道理讲,使节在异国无辜失踪,本国不可能不有所表示啊!可是南召就是没有任何表示,好像这件事未曾发生过一样。
“这南召还真能忍。”皇上微微垂下眼眸,心里也多少有些忧虑,也许当年真是灭南召的最好时机,可是南诏国的小皇帝段盛炎亲赴金陵和谈,说皇上难道就不担心?魏王灭了古滇,若再灭南召,就可以将古滇和南召连成一片,在南中自立为王,和金陵分庭抗礼。
段盛炎一语中的,他自然是担心的,所以才顺水推舟,命魏王收兵,南召侥幸存活。
如今,南召每年认真朝贡,两国交好多年,断不能无辜起兵灭之。所以,让南召先发起战事是最好的。可是,南召就是不上当,人家忍着。
“皇上,拓跋只是小打小闹,多年来抢点东西就走了。南召可不一样,段盛炎精明强干,又如此能忍,肯定有大谋。”张孝正面色凝重。
皇上微微点头,待要再说几句,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过来,杨公公赶紧下去。小太监呈上一样东西,又附耳低语。杨公公微微点头,看着皇上道:“皇上,南召的国书到了。”
“念。”
杨公公声音洪亮的念了一段官方的开场白,最后关键一句话是:齐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这么些?”皇上伸手拿过国书,那国书的样子极其精美,烫红洒金,花团锦簇。
皇上自己看完国书,眉头锁的更厉害了,挥了挥衣袖,沉声道:“退朝吧”。
自从南召的国书到了后,皇上晚上又睡不着了,就算吃了木神医的药也不管用。皇上不由的发怒,“你不是神医吗?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朕再睡不着,国师的封号就取消。”
“皇上,在下主修道法,医术只是微末功夫。”
“哼,主修道法有什么用?道法能治好朕的失眠多梦吗?”
“皇上,治病讲究对症下药,有时候还真能治好,要不,在下为皇上卜一卦?”木神医恭敬异常。
皇上微微思索,总归是抵不过失眠多梦的折磨,心想着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好,那就为朕卜一卦,若治不好朕的失眠多梦,你就去阴司卜卦吧。”
“是,皇上。”木神医开始卜卦了。
他将一块龟甲放在祭坛火种中,口中念念有词,还不时舞动法杖,那样子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